“林霏儿！你别太过分了！！！”灵芝怒了。

灵芝看着满院子被砸破的瓶瓶罐罐，还有自己晒干的草药……满院子都是凌乱不堪，这些都是她的心血啊！

“住嘴！你只是一个下人！”

八岁的林霏儿恶狠狠的道，眼眸里尽是恨意，走近了灵芝：“娘就是被你下了毒！你好恶毒啊，你会遭到报应的！”

“你！”灵芝气急了，咬牙低喃，“你找死！”

林沅汐听到了咬牙切齿的低喃，伸手去拉灵芝，“报应自有天道管，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何况，天管不了清晰的意识。

意识最大，无法管理。

除非自己想要被这里的天道管，否则自己就是天道。因为一切念，皆由自己起。

林沅汐冷静道：“你一个八岁的小孩子，难道就不怕得罪的人太多，莫名其妙就死掉了吗？”

“你竟然！”林霏儿吓了一跳！怕极了！

林沅汐知道自己心软就会说狠话，但这种观察结论就是出现在了心里，内在的察觉。

是内心的恐惧，是意识流转里面遗留的心念习性，或许就是观察到了集体心念？或许是故事书的设定？

她不想动手做恶人，但心念里有，无关自己认为自己是不是善人。

她只是察觉到了。

“所以做人留一条后路，比什么都好。”

她以一个观察者的视角，在提醒来玩剧情游戏的意识。

故事书里的林霏儿是什么角色呢？所有人物的故事书交缠在一起，形成了集体剧本。

整个游乐场也有游乐场的剧本。

她的视角不能再往外跳跃了，往内觉察吧。想多了，角色扮演就难了。

“你马上就要进宫做皇后了，这个府里就没有你了！我是住在林家唯一的女儿，他们会把对你的宠爱全部都给我！”

“……”林沅汐沉默，想到了什么。

原来，是内在的恐惧啊。

她怕家人的宠爱消失，怕自己的身份被占有，一切源头就是自我的心念。

她只是在玩自己的游戏，做自己的角色。

“哦，你开心就好。”

林沅汐拉着灵芝的手，转身就要走。

“小姐？！这就走了？！”灵芝急问。

“我突然对她不感兴趣了。”

“可！”

“林沅汐！”林霏儿在身后大叫，“我不会让你得意的！皇帝只是想要爹的兵权，等我长大了也要嫁给皇帝，让他将你废后！”

“……”

林沅汐可不想再装什么万般由心过，半点不留痕。

她对着昏暗浑浊，冷冷的道：“只要我是当今皇后一天，将军府就轮不到你嚣张。”

“如若你在将军府兴风作浪，传到我的耳朵里，本皇后就下旨将你变为庶人，沦为乞丐。”

“你！”林霏儿吓愣了，脸色煞白。

“不要与我对抗，我没那么好的耐心，处处忍让你。”

利用角色身份，擅长为己所用，这是她本性里的天分。

呵呵？为何要太过于将自己变为一个好人？任何执着都是欲望，既在其中体验，便由心造。

林沅汐没有听到林霏儿说话了，那被吓得害怕骤停的呼吸声，让她知道林霏儿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灵芝，走。”

灵芝扶着她走，“小姐，我真是看不透你……”

林沅汐停下了脚步，“灵芝，这卧房你还要吗？”

“不要了。灵芝要随小姐入宫，这府中……恐怕一生都难回来一次。”

“没事，不要最好。心里有家，哪里都是家。”

“对。”

灵芝扶着林沅汐离开了。

林沅汐回去的路上，闻着一路的花香味，“灵芝，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了，我们赏赏花吧。”

“小姐，你的眼睛……”

“没事的，不用提醒我。有你在，总有一天我会看见的。”

“可是，”

“我也说过，要是一生都看不见，那就体验一生都看不见的故事。”

“嗯。”

林沅汐闻到了玫瑰的味道，好奇停下了脚步，问：“玫瑰在这个时空，为何要叫离娘草？”

“抽新枝落旧枝，要将新枝剪下，旧枝才能活。所以叫做离娘草。”

“……我是新枝？”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感觉……我想离开旧枝，去绽放我的世界。”

“我们与本意识的连接，也是如此吗？需要去体验，本意识的研究才能进行下去。”

“我没想那么多。不过，总得要有新的。”

“花开得真灿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