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汐看向了一旁盯着自己的夜十五，那抹视线如此炽热，怎么能够忽略呢？

他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代表了什么？

想起了那句话：内心没有分辨。

她在内心，不去分辨他。

只是去感受他。

沈崇看着她的视线，“看什么？还想着私奔呢？”

“这样逗我好玩吗？你的剧本里，到底是什么？”

“哪个剧本？”

“你，你这个意识。”

“你不是明白吗？”

“……你把他带来干什么？”

“他也有剧本啊。”

“……”

“我想带他来看戏，你刚刚演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不继续装疯了？”

“你我都明白的事，不要再说了。”

“我们明白，他不明白。”

“……”

“不确定性的东西，才好玩。”

“什么意思？”

“他就是你和我都不确定的，在写书人的身份里看不透的存在。他会把我们的剧本带向哪里？没有他，我们不成戏。”

“他是我。”

“是遗忘的我们。”

“遗忘？”

“而且有很重欲望。”

“你给他做了什么设定？！”

“爱。”

“爱？！”

“没有对应的爱，我们怎么知道爱是什么？”

“！”

“他也会让你懂得爱的，你真的不该疏远他。可是，你要是跟他近了，我会疯的！”

“你真的有病……”

沈崇捏住她的脖子，让她的脸抬起来看着自己，“我是你内心的呈现，你还没有记住这句话吗？”

“……”

“看着我？”

“干嘛？”

“虽然我……不是时时刻刻都清醒，我有自己要演的戏，但你应该跟我商量，任何事。”

“商量？你是在跟这个林沅汐说，还是在跟写书的我说？”

“你。”

“我就是我呀？我呀！我到底要怎么跟你商量？！”

“问你的心。在那个时空，我就住在你的心里啊？你忘了吗？”

“……我分不清。”

“所以我们存在在了这里，这是我们需要化解的劫。”

“我根本就不想相信你说的话，我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写下来的字也不想相信。”

林沅汐想到了什么，接着道：“你说，夜十五是我和你都不确定的存在。可是，我可以不确定，但你怎么会不确定他呢？！”

“写书的我们，不确定。”

“！！？”

“……”

“你不是我？”

“我怎么不是你？”

“反正你不是我！”

“我不在你的那个世界，我在另外一个境层，但我就在你的心里，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

“我是我，我非我，哪个是我？哪个都是我。你看不清，因为你的心遗忘了，你在迷失。”

“我不想知道。”

林沅汐转身要回寝宫，沈崇拉紧了她的手，凑近她的脖子，低声开口：“看到他了吗？那在意你的眼神，心里都是你，全都是我给的设定。”

“你没有让他自由？”

“他是我创造的，我为什么要让他自由？”

“你！不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内心呈现……是我在控制什么？控制得很深，很恐惧的感觉。”

“对了，你很明白。”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现在这样？！到底是要做什么！”

“继续演戏，继续观察。”

林沅汐很纳闷，这对话都是什么鬼啊？这都是哪门子跟哪门子啊？！越来越糊涂了。

这故事书越来越奇怪了。

这本来就是一本奇怪的故事书。

不过再奇怪，都是因为写书人的内心很怪，她认为很怪。

刚才的沈崇又跳意识了，他不是他，他永远都是他。

林沅汐慌愣地扯回了自己的手，瞪着他，“我在做梦吧？我在这本书里做梦？”

她茫然震惊地后退，“梦还没醒，我还在睡觉？！！”

“小汐儿，”沈崇转身看着夜十五，对她道，“你为什么总不相信，这里是真的呢？”

“你让我怎么相信？！”

“是不是受了很重的打击，你就会相信一点了？”

“？！！！”

林沅汐震惊不安，还没等反应过来，数万支箭朝着院落里的夜十五射了过去！

她就这么亲眼看着！夜十五在震惊反抗时，被万箭穿心……满身是血窟窿倒在地上，双眼惊慌后悔地瞪向她！

这到底是什么情节？！！

林沅汐错愕了，“沈崇！你做了什么？！！”

“这要问你的内心，你自己的阴暗面到底做了什么？”沈崇看着她，冷冷开口。

“我？”

“你不允许，你怎么会写得出来呢？”

“！！！”

“你有答案了，不是吗？”

答案？！

林沅汐不明白，只知道刚才在想什么？想什么呢？这下全都忘了！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是这样的吗？我到底在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把心里的感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