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沅汐问他的时候,她仿佛晃眼看见车流之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身影竟然直接在车流之中穿走不停,毫无伤害?!是两个时间结界?!是不同的时间层?不,空间层!
男人的空间里没有时间的流逝,她感觉那男人不会老,不会死,甚至……直接是光,而这外形是他给自己的变幻。
他没有进入角色?不,他本身就是角色。
只是,他做意识角色,不是物质世界的角色。是灵界。
灵界的角色?!这不是很早之前,就禁止两个世界明着干扰了吗?
她的眼神看着车流里的男人,出了神,感到震惊!
西装男人看着她,犹豫开口:“我……你,是谁?”
“……”林沅汐没有回答,听到了他问,但是回答不上来。
她的视线还盯着越走越近的男人,她与男人的目光对视!觉得熟悉?可这种感觉随即而逝,换来的是警惕和害怕!
“等一等。”
林沅汐跟西装男开口,就自己走到了白衬衫男人的面前。
她如此警惕,是因为她能感受到白衬衫男人会用意念,在她的脑子里……不,意识层里说话。
意识的沟通,身为物质界的身体是难以理解的。直接是意识层的沟通,是无距离、无传送,反正就是一念之间。
“你要干嘛?”她直接问。
“又见面了?”男人开口,语气轻淡。
“你?别的不说,你要干什么?”
林沅汐知道,意识有“身份ID”这样的类似信息素,反正就是意识游戏,谁不是有账号的。她知道是见到了故人,但不想知道角色之外的事。
这个游乐场的规则,领到角色就将记忆困在角色里,虽然她感受到很多,还是受到这个规则的限制。
有的角色可以记起来,但不可能把ID里面所有记忆都记得,有的记起来的是因为幕后意识的安排,幕后安排的剧本需要这样的条件。
她感受到了,这个人是系统的人。
就是个管得宽的意识,不过……游戏世界需要被管,因为意识遗忘,什么可能都有。
她还感觉到,意识体验了这么久,还在体验这个游戏域。这个域很大,万千宇宙都在一个域里,不是一个星球才是一个域,反正……她感觉的不同吧?她的视角不同。
说多了。
“没说多,我也是她文字里的角色。我也来扮演一个角色,正好适合我来演。”
“嗯?”
“很多意识,在等着成为她笔下的角色。大家都排着队呢,可她认为,都是幻想。”
“难道不是幻想吗?”
“是,每一个人都是她,可她不是每一个人。我是我,我不是我,”男人低头轻笑,“很好玩啊,不是吗?”
“你就是那个“我们”里面的一个?”
“那就是一个。”
“……”
“说角色的事吧。她想了一个角色,或是我们让她想起的角色,然后就要意识来扮演,或是她自己投放意识扮演。我们都在演绎而已。”
“然后呢?你来干嘛?”
“你也是她的角色。”
“……”
“我是灵界的引路人,他身体里的意识来自两个,但都是一个。其中一个不属于这个时空,必须带走,否则会被系统清除。”
“……首先?人?其次,带走?还有,你也说系统?”
“这是她的笔下,不这么说,她听不懂。这些本来就是给她听的,当然是要她懂了。”
“呃……但你又不是人呐。”
“是,何必在意这个呢?我是人的样子,故意变成这样,她还看清我了。我让她看清的,我希望成为这个角色。”
“为什么?你希望?你知道希望这个词……代表着什么,”
“我没有执念,只是好奇。我随时可以走,只是让她明白,系统虽无情,意识有情。”
“系统不就是意识嘛……”
“境层越高,情感越弱。因为知道更多,更不会插手,只会观察。”
“越高,才能做管理员吗?”
“更新迭代,好多乐趣的。”
“连那里,也在玩。”
“大家都在玩,是什么境层,就到什么世界。不是看你的执着,是看意识的程度,系统自会分辨,会带领你去往什么境层。”
“我是自由的……”
“没有指引,你到何处去闯?到处乱闯,迷路了怎么办?这就是引路者,我们尊重自由意志。”
“冠冕堂皇,虚情假意……”
“你一样,彼此彼此。”
“无聊,真的太无聊了。”
“你不是在找乐子吗?嗯?你正在不无聊,可你还是过得无聊,这是你的习惯了。”
“我放不下很多吗?”
“掉层,你自愿的。”
“……起起伏伏,都一样。”
“谁管得了你?”
“无数界,我都待过了。不自在,受拘束,都是执念的境。”
“她不记得,写书人不会记得的。你也不记得,但你下意识会说这种话,是因为你的记忆记得住。”
“我的账号?那个本初的我……什么时候把我带走?”
“就是你啊,是你自己带走自己。”
“……我知道了。你走吧,别来打扰这个故事,我自己写的剧情,我自己知道掌控。”
“掌控?”
“我知道,要顺应。”
“自然而为。拜拜?”
“在那里,”林沅汐犹豫,写书人想开口,“你自在吗?”
“你想说,你想我吗?”男人问。
是一团光,反正她懂。
“嗯。我,死了之后会去哪里?”
“……”他回答了,写书人听不明白。因为心乱了,没在意听。
其实听了更是束缚,反正意识是自由的,选择无限多,都看当下。
连当下都是幻境,虚空。只有感受,感受,感受。
“我在写的,乱吗?恐怕天底下就只有我一个人看,我到底为什么写?要发布这样的东西?”
“因为你爱。”
“我爱?”
男人化为许多白色光点消失了。
在这晴朗的天空之下,那些光点肉眼不可见,如雾气一般轻盈,可雾气形容还是太重太重太重了。质量太重,光太轻。
无所谓,写这个干什么。
她转身往沈崇走,可是西装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在她转身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不说话,默默看了多久?
他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说些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