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水领命,一溜烟跑没影。
以为是王爷要同享喜讯,贴心准备王妃爱吃的,双水受欣喜感染,差事办得格外欢快,待提满两手吃食大汗淋漓返回王府膳堂,眼前场面却与想象中大相径庭。
青玥不知听说何事惊诧,顶着满脸不悦蹙眉质问:“你为什么不经商量就揭破我的身世?”
“情形所迫。”宇文皓抓住手腕试图按下她,恰巧见双水在外头,招手示意他入内,抬眼对青玥说:“听本王跟你解释。”
双水不敢耽误,捧着食物上前布置整齐。
青玥扫一眼,更肯定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怒意丝毫未消,冷眸看向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们一家人敬爱互助,朝堂上皇帝还一味偏袒,独独算计本王,本王孤军奋战实在苦不堪言。”
他装得言辞恳切,青玥一个字都不信,“朝堂对峙全在王爷计划之中,休想蒙我!”
宇文皓将另一只手也握上她的,把人拉近身前,低声叹道:“事事有万一,他们死咬本王挪用皇差建私宅的错处不说,竟拿住本王派人给陈世昌下毒的把柄问罪,本王只好搬出已故的岳丈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扳回局势。”
青玥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妥,一时间又说不出所以,只红着脸瞪他,“这和我阿爹有什么关系?”
“岳丈忠义受冤,他的冤情既然已经昭雪,女儿又阴差阳错成了宁王妃,修葺旧宅抚慰先人英灵和幸存遗孤,于情于理都算不得本王以权谋私,宅子是王妃娘家的,外头金屋藏娇的流言亦不攻自破,失了这个先机,陈家的算盘自然也就落空了。”
宇文皓仰头与她对视,声情并茂解释着自己的苦衷和策略。
密不透风,青玥反倒想明白破绽在何处,冷哼一声,道:“差点信你的鬼话,王爷的把柄是那么好被人拿到的?下毒之人怕是你故意留的诱饵吧。”
宇文皓微怔,旋即弯眸笑得宠溺:“丫丫果然聪慧。”
“这套说辞也是早准备好应付我的!”青玥不买账,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手。
宇文皓紧握不放,面对她的指控亦不松口:“这条罪名属实冤枉,本王怕失去你,绝不会先斩后奏做你不乐意的事。”
“你什么做不出来。”
“丫丫,本王已是掏心掏肺亮诚意,你铁了心不愿相信,要找借口离开,本王说再多都是无用的。”宇文皓语气转冷,说着松开她的手,连眸中笑意一并敛去。
青玥心猛然一沉,仿佛被这一放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贝齿咬着唇瓣磨了磨,终是软下语气:“我没有不愿意信你,也没找借口离开。”
“那晚醉酒后你说的话还记得吗?”宇文皓依旧没抬眼,话声低沉。
“哪句?”青玥略有些心虚,袖下葇夷无措捏着,攥了两把空气。
“你说总有一天要离开王府,去山野间自由过活。”
“啊?”青玥怔了下,对这话没有半点印象,不过记得和老蔡谈什么京城不如乡下的,又醉得厉害,真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也未可知。
眸光几番闪烁,支吾回道:“那,多半是我酒喝太多说胡话,当不得真的。”
宇文皓故意拿话诈她,见如此反应,反印证确有心思,装出来的委屈瞬间化为真的,沉甸甸压在胸口。
究竟要他做到哪种地步才能留住她的心?还是说,一切努力终究徒劳?
“丫丫说是胡话本王自然信,本王说的话你为何就是不信呢,”宇文皓涩然轻叹,再抬头时眼中已无波澜,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我没有。”青玥急切辩解,却像被捏住命脉,声音渐显微弱。
“你生气本王私自替你正名,是因为存着离开王府的心思,如此,之前答应本王的都不作数么?”
不知道他跟谁学会的这招以退为进,青玥心软受不住,转身避开视线,“行了,信你,信你还不成嘛!”
宇文皓从前瞧不上姓风的哄骗姑母这套做派,不承想效果奇佳!惊喜之余忍不住得寸进尺,“丫丫还没回答本王,之前答应的都不作数吗?”
贪婪太过野心便藏不住,青玥冷静一会儿,重新坐回位置,挑着秀眉反诘:“不急,王爷不妨先同我讲讲清楚,今日朝堂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低估了小狐狸的狡猾。
宇文皓低头笑笑,知趣岔开话题:“快看看双水买的吃食合不合胃口,不满意本王狠狠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