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往徐州的队伍多了一人。

大军疾行，对体能要求极高，刘备想过放慢速度，却被华熙制止。

外观不过桃李年华的女性，举手投足尽是风雅，似高门贵女，又不显纤弱。

她好像不知“疲惫”二字，白昼黑夜，无时无刻，皆神采奕奕。

驭马奔驰，怡然转向……凡此种种，皆如臂使指。

张飞本心怀不满——他不明白刘备为什么要接纳一个弄虚作假的方士——却因华熙的体力与骑术而改观。

她有真才实学。

她不只是骗子。

……

临近徐州，大石落定，军队暂作休整。

华熙坐在马上，行至军队边缘，视线扫过远处城郭的轮廓。

“你到底想给大哥算什么卦？”张飞驱马至她身侧，相当直接地问。

华熙微微一笑，端的是高深莫测：“时候未到。”

“……”

张飞一时无言，只觉得拳头硬了。

关羽同样驱马而至，不着痕迹地打量华熙握着缰绳的手。

十指纤长白皙，美玉无瑕，半点也不像练过骑马的样子。

可她偏偏展露出了那样强大的骑术。

联想到她莫名其妙的出现，算卦与否的话语，从未有过的疲惫……

究竟是世上人，还是山中鬼？

这想法多少有点荒唐，关羽却很自然地思考。

不论是人是鬼，若心怀不轨，他定会阻止。

正想着，关羽突然看见，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存在转过眼眸，对他展颜而笑。

“……”关羽有些疑惑。

初见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华熙似乎只要看到他，就会弯起眉眼。

为什么？

华熙知道关羽在疑惑什么，却不打算回答。

数日之前，荒郊野岭，她看着关羽，笑容灿烂。

水淹七军，威震华夏。

威名空前，冠绝古今。

“你当时惊悸了吗？”

面对「塔」明显挑事的提问，华熙没有生气。

她的心情很好。

“我当时，非常高兴。”

我现在，也非常高兴。

——好久不见，我的武圣。

——初次见面，这个世界的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