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纱冉也没隐瞒,直接回答道:“是绘画的颜料和工具,还有画纸。”
“绘画?”苗逢意外又好奇地扫了几眼季纱冉手上的大包小包,追问道:“怎么突发妙想,学习画画了?”
季纱冉叹了一口气,“在我坐牢之前,是在大学学画画的,后来右手残废了,我就放弃了画画这条路。”
“你之前不是问我,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我想试试练习用左手绘画,不期盼能回到以前的巅峰时期,但希望能用绘画赚点钱吧。”
苗逢听完季纱冉的话,先是惋惜一番,后被激励到,连连拍手称好,“这可是好事啊!以后阿冉成为大画家了,可别忘了老友我啊!”
“不会。”季纱冉说道:“我先回去房间练习,串菜的时候喊我,现在还仰仗阿逢赚点存款呢。”
“客气了,”苗逢笑着摇头,“我先出去吃早餐,顺便去菜市场进货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行,出门注意点,别开个小电驴就猛冲太快,注意安全。”季纱冉叮嘱完,就目送苗逢出门买食材。
苗逢离开后,季纱冉就提着绘画的工具回到房间,打开白炽灯,心情略带激动又忐忑地拿出画笔和画纸。
多年不触碰这些东西,手感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好一会儿才想起需要先把颜料挤到画板上,然后用生疏的左手拿住画笔。
季纱冉看着洁白无瑕的画纸,手握画笔,脑海却一片空白,想不到下一步该做什么?先确定绘画题材?还是先勾勒出线条?或者是先把颜料混合了,再下笔画?
愣了好几分钟,季纱冉想起了她出狱那天,明媚刺眼的阳光,驱散了她身躯常年携带的阴冷,那么刺眼又那么温暖。
“阳光”作为主题,其实是个很空泛的画面,人们会下意识用“太阳”来标示为“阳光”,但季纱冉想要的是“光”,不是“太阳”本身。
七年多时间没在碰过画笔,基本功又在右手,这次用的是左手,手生得很,季纱冉本来想着依照以往的路子,重塑左手的基本功。
后来,她灵机一动,决定摒弃掉以前的知识点,任凭着生疏的左手,握着画笔,沾点颜料就往画纸上涂抹。
没有任何具体的画面构思,也没有在画纸上勾勒任何线条,季纱冉全凭自由发挥来画出她想象中“光”的意境。
两个小时过去,季纱冉其实就画了中心一小块,周边都空着,而且笔触走向、颜料层次等等,只能说完全没有艺术成分。
路边随便找个小破孩都能画出比这好看的画。
但季纱冉却很满意,至少她已经踏出第一步了,之后的时间,只要她多加练习,水平自然能上去。
从这天开始,季纱冉每天都会抽出四个小时来练习绘画,一直画着那张名为“光”的油画。
苗逢在得到季纱冉的许可后,才看看她每天都在画的那张画是什么样子,结果映入眼帘都是一大片深蓝色,暗灰色。
这色彩看着挺沉重致郁的,她还关切地询问季纱冉,“阿冉,你心里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说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吗?”
季纱冉一脸困惑地说道:“我没什么难过的事情啊?阿逢,你怎么会这样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