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时候顾衡还没醒,时澈先倒了水把药吞服,接着悄悄地把药藏在了行李箱中。
走到顾衡面前,时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发现他额头烫的不像样子。昨晚那种剂量的猛药,极容易导致信息素紊乱,甚至使身体抗体出现反常状态。
不能送医院,时澈在大脑中想着,这种情况一旦送进医院一定会被检测出血液内残留的药物成分。
那么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定会被发现。
时澈去卫生间把毛巾在冷水里泡了泡,拿出来后拧干水,走到顾衡旁边给他擦拭。
医药箱里的退烧贴被他拿出来,轻轻地贴在了顾衡的额头上。他自己的身体也被折腾的不舒服,做完这些后时澈躺在床上准备歇一会儿。
只是还没躺下就看到被单中间一块已经干了的水渍,时澈大脑反应了两秒,迅速抽出被单狠狠扔在了顾衡的脸上。
天杀的狗alpha!
感觉不解气,他又骑在顾衡身上,隔着被单虚虚打了好几下才作罢。
手洗是不可能的,时澈将被单抱在怀里,临走时打开了屋内的窗户,让残留的信息素和旖旎的味道消散。
刚出门在走廊的楼梯口,时澈就迎面遇到了方轻回。方轻回一瘸一拐,看到时澈时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那一番话,想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
“时澈,你也太不负责了。”
时澈:?
还没细问就看到方轻回吸了吸鼻子,像只狗一样嗅来嗅去,随即就朝着时澈怀里的被单闻去。
时澈心一惊,连忙退后了两步,但还是被方轻回抢先问道:“我怎么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
“那个……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时澈顾不得掩饰自己的表情,心虚地抱着被单连忙逃离。
看着他狼狈逃离的背影,方轻回的大脑才慢慢反应过来,难道时澈手里抱着的就是他和那个Omega滚过得床单?
方轻回噌一下红了脸,怪不得刚刚时澈一脸不好意思。但如果昨晚时澈和那个Omega在宿舍里做的,那么顾衡岂不是……
岂不是听了一晚上床响!
不对劲,一定有哪里不对劲,方轻回整个都僵直了,跟机器人一样拐回了房间,具体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问顾衡吧。
时澈把被单塞进洗衣机后,泄愤似的重重按下了启动键。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才放下心来。
可自己被标记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一旦后面的发情期到了,时澈难以想象自己该怎么办,这种事情瞒不了太久。
回到宿舍后他又摸了摸顾衡的额头,温度已经下去了,只是人还在昏睡。到底是谁会给他下药,还是如此大剂量的药。
时澈正想得入迷,一低头便对上了顾衡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时澈迅速移开目光,一看到他的眼睛总会想起昨晚坦诚相见的时候,那种让人脸红的场面又浮现在脑海。
顾衡用手臂支起,用力甩了甩头,一瞬间太阳穴带来的刺痛让他闭眼,嘴唇紧紧抿着,眼尾用力,眉头下压。
支起的胳膊又无力放下,他的碎发散在额前,看起来比平时少了些冷厉。昨晚时澈即便再经受不住,他也没有在顾衡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反而是时澈身上,惨不忍睹。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顾衡出声,这才发现声音有些沉,整个人如同刚从酒桶里捞出来,宿醉过后的后遗症一样。
“快十二点了。”
“你感冒了?”顾衡听到时澈发哑的嗓音问道,因为他头也昏沉,自以为是感冒传染给了时澈。
“啊,没有,”时澈连连摇头,不自觉地用指甲扣着手指,“可能是昨晚空调开的时间太长,嗓子有点干……”
顾衡没有多想,脑袋像被灌了水泥一样,他仰着头看天花板,极力去想昨天晚上的情景,可他就像喝多断片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股属于Omega的信息素让顾衡眯眼,他极力搜寻着这信息素的来源,最终发现这信息素竟是围绕在自己周身,即便很淡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苦橙花的味道?”
顾衡的声音一出,时澈就全身绷紧,他瞪着眼睛眨巴几下,脖子僵硬地转动,“哈?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有,就在我身上,”顾衡眼神直直地望着时澈,“还是属于Omega的信息素。”
时澈猛地站起来,脖子后的抑制贴明显的露了出来,他磕磕巴巴问:“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打饭吧?”
“你身后的抑制贴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到宿舍的,还有……”
“我先给你打饭了,去晚了我怕没有饭吃。”说时迟那时快,时澈打开门就迅速跑了出去,那速度比平时规避训练的反应还要快。
身后的顾衡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