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玄:“劳午说,苍生羽是你送过来流波山的……为什么?”
她猜测麦祎方才在她身上一定探到苍生羽的灵力了,却没有动手抢夺,做个合格的叛徒,这么些年被各族洗脑的信念几乎摇摇欲坠,眼下只需要麦祎亲口肯定,大厦将倾未倾。
句玄讨厌这样的博弈,一句“你真的背叛我了吗?”踌躇在心口,难得不愿心直口快。
潜意识回避,却不自知。
她感觉自己被她抚摸过的心脏都跳得不痛快了,不知道自己想听到肯定的答复,还是否定的答复。
然而,麦祎只堪堪给出个更无用的回答:“可能吧,我的记忆指向这里,但是,也仅限这些了,没有必要骗你。我的记忆断层了,在你回来之前,我保留的并不多,流波山是那天摸到你的手才想起来的。我只知道流波山很重要,至于神羽在这里,是不是我带来的,我为什么留在这里,并没有印象。”
句玄:“摸……”
摸什么啊!
句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好好好,玩这死出是吧!
什么都不记得,偏偏揩油耍流氓就记得,那刚刚也耍流氓了,没看见点什么吗,不回忆点什么吗!
女人气鼓鼓地指着自己胸口,她要脸的,到嘴边的指控酝酿半天,憋屈地咽了回去,愤愤地甩着眼刀,要人自己意会。
句玄很是理直气壮,如果耳根的红晕没有出卖她的话。
麦祎对她的反应始料未及,此时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好似百口莫辩。
句玄的表情很有考究,她在人间这么久,自然没少见,例如:
你不该解释一下吗?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你为什么要耍流氓?
……
诸如此类。
麦祎想辩解,她真心只为了确认阿玄是活着的,一时情不自禁,没考虑太多,甚至都没数清楚她心跳的节拍……偏是真话最龌龊,实话实说,听着反而是她没摸够似的。
最后,她脑海里莫名冒出句:“我会对你负责的。”
大家总这么说。
她喃喃的,也不知道自己真的说出来。
句玄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愈发精彩了。
谁想要她负责啊!
她的意思是,自己都做出这么大牺牲了,这人就没记起什么?
她堂堂一介羽神,几万年来,头一遭被人这么调戏,这天没法聊,别说了,麦祎就是叛徒。
不是叛徒,也当叛徒处理吧。
真相就是真相,不存在悖论的可能。
这人终于还是气急败坏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