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保护她的自尊,这么些年,他都没有插手过她要做的事。
他只想阿玄好好的,以她自己觉得快乐的方式。
遗憾的是他洒脱惯了,而阿玄生来好强,他们父女俩,从未有过温馨撒娇或促膝长谈的时候,这样的交流总显得局促,让人无所适从,临到了乖豊也没向句玄延伸自己的期盼。
他只是又将话题绕回去:“总之,你对她提防着点。我估摸她得了神羽却一直没动作,该是不知道破解封印的方式,如今大抵要拿着找神羽的事,重新获取你的信任,再想法子。”
利用么?
阿弋留在她身边……不是因为责任、依赖,而是觊觎?
句玄扯了一个苦笑,利用什么呢,她心里咀嚼着所谓的真相,甚是疲惫,父神有句话说对了,人间的诡谲变幻,与她又何关。
从始至终,她也没有多惦记神羽,多惦记能力,她只是……只是想要个真相。
句玄内心的矛盾,攒到了一个极点,寻神羽、找真相、还人情,似乎在此时都不重要了。
要不,把她放回归墟继续睡着吧……
可是,总有个声音还在垂死挣扎,阿弋真的变坏了吗,如今的麦祎又何其无辜。
她忘不了幼年阿弋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
若当真都是做戏骗她,就这么两清吗,句玄似乎也不愿意。
她的视线对上乖豊,从他深渊般的眸底,照见了自己的不甘心,又很快被掩了去,乖豊了然,拍了拍她肩膀,避开她的彷徨望向飘渺的谜境东海,浩瀚的,沉没阿玄五千多年的东海,一锤定音:“你只是太孤独了,她陪伴过你,也让你一叶障目……当然,我知你性格执拗,要刨根问底。你且看吧,利用她把神羽找回来不是不行,就是别在同一个地方慌不择路,再跌一次。方才我给你看的这一切,是早前苍生羽中蕴藏的画面,你顺着水晶宫和落崖找,应该有神羽下落……”
句玄心里有犹疑,这么巧,正毫无头绪的事,突然柳暗花明,父神和所谓的“他们”有联系吗?
她迟疑地吐出一个名字:“父神可知麦延宇?”
乖豊没什么反应,还在絮叨着不自在的拳拳父爱:“别说我偷看你的东西,我不乐意操那个心,剩下的你自己来。万一看见点什么女儿家家的隐私,也不大好。”
好吧,他说完这句,句玄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她只是好奇,于是便问:“你为什么能看见,甚至剥离神羽的记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好歹是我的天命神器,且不说个中记忆是我所为,还是后来的继承者所为,未免太弱了些,这么容易被外界窥探。”
句玄难免丧气,这叫什么事,毫无隐私可言。
她很快被人弹了脑门,乖豊道:“真是睡傻了,还是逐鹿一役,把你的意气风发打没了?你是我的血脉,一脉相承,懂?自信点,老爹我多少也是费了两滴心头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