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午:“……”
他当时就不该太主动!
这鬼主太精了,骗不着。
玄冥好心解释:“我当时跟阿重说的就是我不能离开往生殿,才成功将人给你引过来。你觉得他前脚走,我后脚火急火燎去送信儿,他能不怀疑我?所以,由你来做肯定比我合适。”
劳午咬牙切齿,愤愤道:“你们兄弟俩,当真是两个极端。一个天真犯蠢,一个阴险狡诈,真当我看不出来呢,是送个破扳指这么简单么!”
玄冥:“我确实不能离开往生殿太久,反正你现在能自由活动了,自然是你去合适。你帮我保护阿重,我助你守着流波山,怎么样?”
对方在暗,阿玄他们在明,本就劣势,只有再埋一条暗线,大家心里才踏实。
道理都显而易见,可劳午只想说,不怎么样!
这和他主动委身替人族办事,被招安有什么区别?
场面话都被他说完了,这家伙撇开世仇不说,就是吃死自己不会看着句芒设身危险而不管呗。
他面上乜斜玄冥,实在不情愿,可挣扎中想到句芒和阿玄,甚至阿弋都可能出事,到底心软了,黑着脸接过扳指,转身消失在迷雾中。
流波山有衾追坐镇,短期内出不了什么乱子,仿若,大家都吃准了这点。
想及此,玄冥抬头看了看天,若有所思。
不远处,一记闷雷响彻云霄,青紫色的闪电在黑压云里翻滚,乍一看,宛若毒蛇吐信,又像他掌管的黄冥,深渊幽暗,多好奇一眼就妄图把人拖入无间地狱。
玄冥垂眸,带潮的海风不断鼓动他的衣袖,不一会儿,就将他浑身淋透。这点微凉冻不着他,没有人比他更习惯寒冷的感受。
不知道之后将面对什么,此刻,他们贪婪挥霍着为数不多的自由。
更大的风雨兴许真的要来了。
闽城。
劳午没有去追船,先人一步到达港口等待。
他看不上句芒的穷讲究,一艘破船而已,至于非要开回来么。麦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说破了,硬要折腾。
都是活了大几千年甚至过万的年纪了,这点赔船的积蓄竟也吝啬。
劳午怕是快要腹诽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生茧了,才堪堪等到来人。
只是,他本想给人一个惊喜,转眼自己先生吞了一口惊吓。
下船的只有两人,没有阿玄。
劳午上前搭了把手,把麦祎接到岸上,疑惑问道:“阿玄呢,怎么就剩你俩了?”
幕后人这么快就动手,未免迫不及待了些。
他眉峰一凛,扭头看着快艇归来的海,看不清风平浪静还是波云诡谲。
这群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