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光在磨药、熬药与骂骂咧咧中度过。
麦祎找管家借了口大锅,支在院子里,那药气味太冲,句玄使唤句芒自己在大太阳底下受罪。
她没打算让麦祎参与,但是小姑娘不肯,于是被安置在檐下和她一起监工。
句芒遭罪,颇是不忿,熬到一半甩下大勺,气冲冲地顶到人前小声叫嚷:“这不是施个法的事儿吗,非得弄这么麻烦。”
有没有用还另说。
句玄白目:“能一样吗?”
劳午:“哪里不一样!”
句玄:“谁之前说的不要在人间滥用灵力。”
在这儿等着他呢,劳午实在无语:“那是对人,人神有别,那个家伙又不是人。”
句玄嗤笑:“要不怎么说你头脑简单呢,熬去,别在这里杵着,挡着电风扇了。”
临了也不知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炎阳下,这口大锅蒸蒸日上又沸腾了一个小时,药味更浓郁了,随着水汽腾着腾着往四周散去。句玄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余光轻轻往身侧瞟。
该出来了,要是还不行,她还得往锅里加点料。
这群年轻人,能不能有点好奇的自觉,要她再添点东西,今晚这院里估计也不用睡人了。
哎,要不然做绝一点,直接把人熏退房,好像也行,她省事,他们也不用别别扭扭非要惦记人家的房子。
正这么想,隔壁院子的房门响起吱呀声,终于有动静。
句玄默默鼻梁,可真会挑时间,她差一点就要制造“毒气”来着。
这一回,隔壁的两位一前一后一起出现,他们站在门边,并没有往院里走。
隔着道篱笆栅栏,句玄看见,那女人仍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
不过这对于羽神来说,不是什么要紧事,她神羽在身,能轻轻松松看清女人体内的症状。
素来嘴毒的女人忽地转换了面孔,和善迎上去打招呼:“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初来乍到,家里弟弟水土不服,染了流感,过来就刀片嗓,又是鼻塞咳嗽,上吐下泻,又是浑身疼……家里是学医,让熬点药治治,好得快。就是臭了点,但是见效快,一天就能好,我们只熬一天,明天就不祸害大家,我保证!”
刀片嗓,又是鼻塞咳嗽,上吐下泻,又是浑身疼……
刚好和他们家这位症状一样!
那男人果然来了兴趣,凑近扒在栅栏上看:“真有效?”
“当然,就是差几味药南洋没有,找了平替的,差点意思,所以臭了点。不过你们放心,明天我弟弟一定好,绝对不影响你们休息,一定。”生怕男人听不懂潜台词,句玄特地强调了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