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医生，有点事情问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穆宿言刚离开没多久，穆桦就出现在门口，靠在门边朝宁珈勾了勾手指，嘴角的笑有些高深莫测。

宁珈不为所动，似乎不太想理会穆桦。

“有好东西给你看，确定不来吗？”穆桦走近，勾起宁珈下巴让她被迫与自己对视，“昨晚是谁求我带上她的，现在人接到了就打算把我丢弃了？”

宁珈别回头对向歆晨说道，“我去去就回。”

向歆晨点点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没一会穆宿言就从另一边回来。

“妈妈不在，医生……怎么也不在？”

穆宿言看着向歆晨，向歆晨同样也看着她。

“刚才医生被阿姨给叫走了。”

“这样啊。”穆宿言没再追出去，而是回到姬箬床边摸着她的手发呆。

“那个……你之前叫我做的事，我现在回不去姬家。”向歆晨犹豫了会开口。

“已经不需要了，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这件事你就忘掉吧，当我没说过。”穆宿言缓缓开口，话里透着苦涩。

粉末就是宁珈给姬箬药片的减量版，牛奶只是为了掩盖药物不好的口感，姬箬也一定是有所察觉才会如此抗拒。

而她好几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姬箬送牛奶不亚于把她往火坑里推。只不过现在这个火坑，却有可能成为拯救姬箬的关键。

见她脸色不太好，向歆晨把接下来想问关于姬箬的问题咽了回去。

宁珈跟着穆桦到了角落的监控室，穆桦坐到桌前示意她关上门。

屋内没开灯，只有身后窗帘透出的些微光亮，穆桦调着监控，宁珈坐在旁边开始心神不宁。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穆桦一语道破她的不安。

宁珈不喜欢封闭黑暗的环境，特别是和穆桦共处在这种环境之下，这会让她想到过往那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你想要我看什么？”

“医生你最近是不是胆子大了些，觉得有些事情可以瞒过我？”

穆桦的显示屏播放着姬箬第一次醒来的录像，直到她冲进来给姬箬继续注射，穆桦按下了暂停键。

“医生你能否说一下你给我们箬总用的什么药？还有为什么箬总醒来会是这样的状态，你真的有在好好监管吗？”穆桦靠在椅子上，食指有节奏地敲着扶手等着宁珈的回答。

“镇定剂。”半晌宁珈才勉强说出三个字来。

“回答得这么勉强，是不想说吗？还是觉得有的事情需要避着我？”穆桦显然不满意宁珈的答案，直起身子慢慢靠近，把宁珈逼到椅背。

“太久没‘教训’，忘了自己是哪边的人了吗？宁医生。”

穆桦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宁珈脸色煞白，不敢直视穆桦的双眼，“没忘记，我可以处理好，所以才没有上报。”

“你可以先跟我说，我再决定需不需要跟上面的说。再有知而不报的情况，我会觉得医生是你想再体会一次当年，那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穆桦起身居高临下看她，耳坠在电脑光下闪着红色的色泽，食指从宁珈下巴一路下滑，最后在小腹停住。甚是满意地看着宁珈在她身下颤抖又极力忍耐的样子的样子。

“知道了。”宁珈艰难地开口。

姬箬的气场跟她比简直相形见绌，终究是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无时无刻都透露着肃杀。

如果姬箬是矗立于雪山巅的高岭之花，那穆桦就是在血海里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冥府之花，也是她那些敌人的最终归宿。

“照顾好我们箬总，宁医生。”穆桦莞尔，拍了拍她的脸起身离开。

宁珈后背早已被汗浸湿，过了许久才迈着虚浮的脚步离开。

“你俩要不都去躺会吧……”向歆晨看着穆宿言和宁珈。

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憔悴，比起姬箬她们才像需要躺病床的。

两人皆是摇头。

姬箬中午的时候醒来，比宁珈预算的时间早了一半，这次没有莫名其妙地诡笑，但宁珈心里却没有感到轻松。

“回去。”这是姬箬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暂时还不能回去，接下来还要抽血检查，姬家没有设备。”宁珈以医生的身份回绝。

昨晚的事情姬箬的祖母必然已经知道，她们也想让姬箬回去。谁都不想待在这里，但是没有她的许可，谁都出不去。

穆宿言也跟着附和，只有向歆晨沉默地看着两人随唱随和的两人，心里默默想着。

你俩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的。

好说歹说姬箬总算是没再执着回家，但是向歆晨却觉得她好像生气了。虽然姬箬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向歆晨心里一直觉得她现在应该是在不开心。直到吃药的时候她的想法被印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