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能听见稀碎的声响,直到后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打完了,突然有点不安。”向歆晨倒头进她怀里紧紧抱住她,“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姬箬摸着她的脑袋,旁边的木棉因为属于它的位置被挤走急得冲她嚎叫着。
向歆晨直接把它捞起来放到门口毫不犹豫转身关门。
”真想跟北极熊一样天冷了就冬眠,这样就不用见到那些讨厌的人了。”向歆晨用鼻尖蹭着姬箬脸。
“你们说了什么?”姬箬依旧摸着她的头,手法跟给木棉顺毛如出一辙。
向歆晨纠结了一会,还是把刚才的聊天内容坦白,如她说的,她不想她们之间有所隐瞒。
姬箬陷入思考,摸头的动作停止,直到向歆晨抬头问她。
“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事,她什么时候过来?”姬箬回过神,把心里的预感压下。
“没说,也不知道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
窗外一直有敲打的响声,向歆晨起身开窗,冷风夹着雪涌进,折断枯枝向歆晨赶紧把窗户关上,不过一会指尖已经变凉。
“我也不知道,累了吗?”姬箬有些失神。
“有点吧,没事的,这地方这么偏远落后一定找不到的。”
向歆晨一向不喜欢太过严肃沉重的气氛故作轻松道。
“嗯。”
姬箬给她暖着手,向歆晨却一个起身把她压在身下,先是吻到她快要窒息才小声询问道,“今晚可以吗?”
两人都不是热衷于此事的人,深入交流次数屈指可数,打完电话过后向歆晨不安极了。她侵占了本就不属于她的人,也只有两人的体温相融时她才会觉得姬箬是真正的喜欢她属于她。
眼前人的目光过于楚楚可怜,姬箬觉得她只要摇头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于是主动吻了上去,牵引着她的手往深处探去。
“箬姐姐……为什么总是离开我。”
依旧是关着姬箬的房间,就连手铐都未曾卸掉,穆宿言脚下已经堆满酒瓶,却还是没法麻痹她的神经,更没法缓解心头如蚁噬的心痒。
麦秋临的举动让她受到不小的惊吓,第二天就狼狈地跑了回来,没多久就收到了麦秋临寄来的快递,里面是一部手机还有一份道歉信。
惊魂未定的她看都没看直接把两样东西都丢了,还有之前她送的东西也一并丢掉。
皮肤上麦秋临触碰的触感一直挥之不去,她急需姬箬的抚摸,只有她才能让她平静下来,可偏偏她下落不明。房里有她的气息,却只是饮鸩止渴,更加重了她对她的思念。
向歆晨带着姬箬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如果不是麦秋临的卖弄玄虚,她也许还有机会获得她们的行踪,但现在麦秋临口中的线索已经不重要了,她与她的一切都让她惧怕。
“我是属于你的,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她喜欢姬箬看人清冷的眼神,喜欢所有人都惧怕她,对她敬而远之的样子,更喜欢她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只有这样才没有人敢靠近觊觎她,姬箬不为人知的一面只能她知道,也只能对她展露。
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某个人出现并且卑鄙地把她的心上人偷走。
她对她的思念如中毒般深入骨髓让她欲罢不能,即使在属于她气息的床上独自做着两人曾经做过的事,过后心里还是无尽的空落。
她觉得她快要死了,因为没有姬箬,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失去跳动了。
“饭我已经做好了,热一热就可以吃了,我如果晚上还没回来就让陈姨打电话给我。”
午饭过后向歆晨准备好了晚饭,又叮嘱了姬箬要按时吃饭跟别随便出门后就坐上了去工厂的公交。
今天也是跟以前一样平常的一天,以前向歆晨下午也不在家,姬箬会窝在客厅打毛线,电视这时候没什么好看的电视剧,她只能随便找一部来看,木棉会在她腿上趴着。
她想给木棉也织一件衣服,最近刚开始动手,难度比织围巾高不少,但好在她有足够多的时间,这件织不好还有下一件。
电视进入广告,姬箬起身运动了下麻木的腿,坐下的瞬间四周的环境骤变,黑暗毫无预兆地侵占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回荡着失心疯样的狞笑,不时掺杂着“死”的字眼,很久没出现的窒息感涌上来,没受到任何伤,凭空出现的疼痛把她淹没,她跪在地上喘息着,耳边有声音在叫,一双毛茸茸的腿在她眼前唤着。
“刺下去就好了,这样你就解脱了。”
有个声音鼓动着,她的动作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直到真正的疼痛袭来,血淌下的瞬间她像个断线的木偶停止了一切动作,只剩空洞的双眼看着地上的血。
耳边蛊惑的话还在回响,她却再也没有气力挣扎。
如她无法挣脱自己的命运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