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假借着生病不参加村里劳动,跑去山里挖草药的,这若是被村长知道,她偷偷跑出来干这行当,估计她们家以后在村里就别想好过了。
邵云霞也有一刹那的不知所措。
虽然经过两世,她并不怕与警察打交道,但真闹到那一步,可能今天这事情就不能善了了。
她急速地想办法,但一时真没啥好法子。
红衣女看出她的窘顿,边得意地笑,边跟宋科长说,“您看看,她这露怯了,她不敢跟您去派出所,就说明她刚才说的都是谎话,她就是跟这个老女人在做药材买卖!”
宋科长还没来得及回应她的话,就听到人群外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她们并不是做药材买卖,这姑娘的妈的确是患了重病,我给把脉后,开出药方,就是把三七晾干磨成粉,泡水喝!”
说话间,那人就扒开人群走了进来。
竟是鲁中和。
她的身后跟着邬娇娇。
邬娇娇先瞪了红衣女一眼,不屑地道,“我还真当城里来的人都高尚,都了不得,不稀罕为一条丝巾动肝火,没想到,有人就因为一条丝巾,要把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给弄到派出所去,你这样坏,你家男人知道吗?”
“你……你少满嘴喷……”
红衣女话没说完,脸上先挨了一耳光。
邬娇娇怒骂道,“小姑娘脸皮薄,任由你欺负,我却不是好欺负的,告诉你,以后你再敢指着我骂我,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还不让你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你不信就放马过来!”
“娇娇,咱们是给云霞作证,不是来挑事儿的。”
鲁中和给了自家小娇妻一个劝慰的眼神。
邬娇娇立时就像是一条无骨蛇一般挽住鲁中和的胳膊,小嘴嘟嘟着,“是,我听我家爷们的,我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说完,恶狠狠地剜了红衣女一眼,背过身不理会她了。
鲁中和是认识宋科长的,他说,“这位云霞姑娘的娘,的确是我的病人,她也是在按照我的药方行事,如果宋科长今日真要带她们去派出所,那我也去吧,给她做个证明,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势,我也不好让人家姑娘为我的药方受了委屈!”
“就是,我也去,我也给云霞做证明,云霞是个好姑娘,犯法的事儿绝对不会做的。”
邬娇娇说着对邵云霞投去顽皮的一瞥,那意思,你别怕,有我们家老鲁呢!
一时场面情势就发生了转变。
人们先是对鲁中和的医术赞不绝口,然后就一面倒地指责红衣女与宋科长,没事儿找事儿,不但诬陷一个有孝心为母亲治病的小姑娘,还质疑鲁大拿的医术,真不是东西!
红衣女成了众矢之的,不断有人骂她。
那个宋科长也恨她,鲁中和是被院长都敬重的人,他的药方怎么能被质疑?再说了,她们两口子与这姑娘的关系一看就不单单是医生与病人那么简单,他可是听说了,鲁大拿的这位小娇妻是乡下人,看这个小姑娘的穿着打扮也是个乡下的,难道说,小姑娘是鲁大拿小娇妻家里的亲戚?
那他不是得罪了鲁大拿?
晦气!
他再次干咳两声,语气歉意地说道,“鲁大夫,我不知她的药方是您开的,不然也不能闹这一出乌龙,您就……”
他话没说完,就有人插了一嘴,“我可认识这个小姑娘,她叫邵云霞,是邵家庄人,她爹娘前不久出车祸死了,咱们卫生院的人还去现场抢救了呢!我倒好奇了,她哪里来的娘生病了?鲁医生,难道能去阴间给鬼开药方?”
这话立时就把全场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须臾围观百姓中就有人窃窃私语,“对,这个小姑娘是叫邵云霞,我是她们隔壁村子的,我认识她爹娘给,的确是出车祸一起走了。”
“啊?那她们这不是……都在胡说八道吗?”
“可不是,真拿咱们是傻子,她们合伙糊弄咱们啊?”
“那人还是医院的大拿呢,咋跟小姑娘一样说谎?”
“就是,再不信他了……”
陷入舆论风暴中的鲁中和、邬娇娇、邵云霞、程淑翠,个个都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这时插话的孙红梅一脸狞笑地走了出来,她挑衅似的扫了邬娇娇一眼,“姓邬的,你仗着你家男人有那么点本事,就在东马乡胡来,你以为你那狐狸尾巴能藏多久?还有你,邵云霞,是吧?小小年纪就与姓邬这样品行不端的混在一起,早晚被她带坏了,没啥子好结果!趁早去派出所投案自首,关进去接受接受再教育……”
她话没说完,脸上就被甩了两耳光。
不用说,打她的正是邬娇娇。
“好,姓邬的,你打得好,我已经报警了,这回,我要让你跟这个叫邵云霞的一起蹲大牢!|”
孙红梅捂着脸,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