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在二十岁以前及笄,我就去杀了她。”
“好主意。”鸦青很认真地说:“我也杀。”
这两个活阎王……褚爻在心里骂了一句,幽幽道:“我十五岁时便行了笄礼。”
季知禅和鸦青神情同时一凛,异口同声道:“阿爻/少主不一样。”
他们同时看对方一眼,同时转向褚爻,“她/他学我说话。”
褚爻直起身子,将他们的视线分隔开来,“好,二十就二十。”
江旻夺回茶盏,并把茶水泼掉,再取一新盏。
“就回千重山举行笄礼吧,长辈们都在。阿青觉得如何?”
鸦青看向褚爻,“少主呢?”
“也好。”褚爻无奈,“不过,你的笄礼,怎么来问我?还有什么想法吗?”
“笄礼的事,少主决定就好。”鸦青话锋一转,“有,我今晚想同少主一起睡。”
江旻和俞劭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季知禅手臂收紧,带着褚爻往旁挪了些,冷冷吐出两个字:“不行。”
鸦青不予理会,只对褚爻说:“跟以前一样,睡在一间屋子里就好。”
“咳咳……”褚爻掩唇,“我风寒未愈,恐将病气过给你。”
鸦青的视线移到季知禅身上,“那他呢?”
褚爻对准季知禅的胸膛,给了他一肘子。
“咳……”
“他已经染上了。”
鸦青膝行挪近褚爻,距离近得几乎可以靠在她身上,“我也可以。”
季知禅从褚爻肩头离开,弯腰弓背,像头随时准备攻击的猛兽。
褚爻莫名感受到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抵住两人的额头往外推。
“鸣谦,拿个香炉给我。”
江旻携带的香炉基本都熏着药香,褚爻闻上一口,便觉得头脑清明许多。
褚爻提前按住季知禅,对鸦青道:“那今晚便睡这吧。”
季知禅瞪大双眼,接收到褚爻警告的眼神,委屈地埋回她颈间,用力摁了下她的腹部。
“哼。”褚爻抵住他的手,“做什么?”
“养孩子,好麻烦。还好每次都弄出来了……”
褚爻目光一凝,迅速卡住他的下巴。
俞劭悄悄竖起大拇指,在鸦青看到后,往外指了指。
江旻不动声色地扫过褚爻,也准备离开。
鸦青疑惑地歪了歪头,还是起身同褚爻告辞。
褚爻捡起随她动作飘落的纸片,用指尖夹着转了转。
“这是什么?”
俞劭回头望了一眼,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喘一声。
江旻的反应与俞劭截然相反,加快步伐走出室内,惊起玉声不断。
“夹带。”鸦青指向俞劭和江旻,“他们怕我记不住,让我带上。”
俞劭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去看江旻,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褚爻一目十行,啪的一声将纸条拍到案上。
“俞卿宁、江鸣谦!”
江旻甫一跨出门槛,轻功如飞,衣袖被风鼓起,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蝴蝶,扑棱扑棱飞走了。
俞劭望着他的衣角,倍感绝望。咽了口唾沫,双脚终于迟钝地迈出。
“若、若筠……我们也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若是……咳咳!”褚爻理顺了气,厉声道:“你们编造书信,若是阿青当真遇险该当如何?”
鸦青插话:“没遇到危险。”
“若是你有法力,或是没人救你出阵,你现在已经被阵法吸干了!”
鸦青点头,嘴上说的却是:“但是没有。”
俞劭保持投降的手势,转身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若筠,这些都只是假设……”
褚爻忽然上前一步,俞劭下了一跳,后退一大步,捂住胸口摇摇晃晃地往后退。
“若筠我胸口好疼……嘶,肯定是伤势复发了,都怪黄翼那个老登!不行,我、我等去找鸣谦看一下——”
俞劭装不下去,说到最后声音已变得中气十足,逃也似地跑了。
褚爻捧着香炉立在原地,反复揉搓眉心,好半晌才呼出一口气。
“等我恢复武功再收拾你们。”
鸦青自认为不在“你们”中,察看起今晚要睡的卧榻来。
褚爻走过去牵起鸦青的手,将她带到门边,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
“你今晚自己睡。”
鸦青瞳孔骤缩,季知禅浑身一震。
褚爻转身回屋,季知禅快步走至门边,拉上房门,鸦青甚至来不及扒住门框,就被拒之门外。
鸦青站在风中凌乱一阵,按住腰间刀柄,拐向俞劭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