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和普通的‘垃圾’不一样,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说话间他已驱动身体,纵跃过来。
“最终不还是要打嘛。。。”阿鸾轻吐一口气,“那来吧。”
裹挟着澎湃的灵压粗暴地袭来,破面绿色的竖瞳准确地捕捉着阿鸾的身影,但她也不犹豫,直接一甩衣袖,无数张符纸从衣笼中倾泻出来,向破面拦截而去。虽然薄脆的符纸显得不堪一击,但是一层又一层的符纸在不停地堆砌,伴随着阿鸾的控制,它们像锁链一般限制着破面的行动,其中攻击性的符纸被激活,像密集的箭雨一般冲向破面。
“只有这些小动作吗?”破面冷冷地说道,突然他将手轻轻一挥,引爆的灵压将他周边的符纸瞬间击碎,变为灰烬,同时抬手挡住了眼前的攻击。
但阿鸾并没有坐以待毙,事实上她也不指望那些符纸能拦住他,趁着破面应对她的进攻时,阿鸾早已敏捷地移换身形到了他的上方。只见她手持玉簪,随着迅速地写出“斩,快,强”三个字后,天空之上酝酿出了亮到极致的巨型斩击,瞬间又以雷霆之势朝着破面凌空劈下。
“有点意思。”他轻哼一声,依旧伸出手接住了这无比凶猛的攻击,沉重的压力让他身下的地面一层层破碎开来,形成了塌陷的空洞。不过即使这样却还是无法向前一步,庞大的能量团发出轰隆的咆哮声,但最终还是不甘地消解在了他掌心中。
“原来如此,借用媒介以‘文字’的方式来进行攻击。”破面语气平静地下了结论,“那么这样如何?”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闪,竟是陡然出现在阿鸾身前数尺,而在前一秒阿鸾因为本能的预警已然纵身往后一翻,而那只纤长的手掌就恰恰按在她原本的位置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
随后阿鸾再次移动,破面也像影子一样也紧邻在旁,两人如同光电一般穿梭在空间中,只要阿鸾稍一停顿,破面的攻击就会接踵而至。
“这是让我没有空余写字嘛?”阿鸾颇感有些棘手。不知过了多少轮紧密追击,阿鸾终于刚好被逼入房子天台的一个角落,眼看破面瞬移而来的身影近在咫尺,突然阿鸾的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下一折,手按在地面,一只腿则灌注满灵力朝着破面的头部狠狠袭去。
不出意外,他下意识地挡住,然而阿鸾却乘机借力往侧边滑了过去,破面敏锐地往前一抓,但他眼角余光却看见阿鸾双手托着玉簪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同时嘴唇蠕动,轻轻说了一个字:“定。”。
下一刻破面竟真的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但也就维持了两秒,只见他周身庞大的灵压宛若火星一般燃爆开来,似乎马上就要挣脱束缚。不过也就是这两秒,腾空的阿鸾已经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手势,清叱:“雷霆震怒,吞天呐地!”
八个不同方位,不知何时被埋下了八张相同图案的符纸,咒落,繁复的线条便如同星辰亮起,随之而来的天空被八根巨大的雷柱撕裂,如黑洞吞噬着降下中途的所有阻碍,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轰鸣后便将破面弱小的身躯淹没在了其中。
骤然爆发之后是一片寂静,阿鸾被符纸托在天上,俯视着下方凹陷的废墟,滚滚烟尘中她蓦然瞳孔一缩。
“想不到...”一只惨白的手推开了破碎的石板,破面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所谓的符咒还有这样的力量。”他看了看自己另一只只留下焦黑的半截的手,随后抖了一下,皮肉从里面瞬间又再生长了出来。
“超速再生吗?”阿鸾喃喃道,脸色也变得更加慎重。几乎就在她往后退时,破面已经欺身闪现到阿鸾面前,冷峻的竖瞳居高临下地望向她,此时他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更快更猛,伸出的手掌中酝酿的力量也更加可怖。
就在两人即将肢体接触时,一个身影插了进来,与之而来的是一股冰寒的灵力在你们中间猛然爆开。阿鸾一下子横飞出去,但背部却倏然碰上了什么坚实有力的东西。一只手自然地揽住了她,阿鸾微微偏头,然后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绿色眼眸。
“没事吧?”冬狮郎轻声问道。阿鸾摇摇头。
“竟然赶过来了吗?”破面在半空住也稳住了身体,面上依旧是毫无起伏,似乎对多出一个人也没太大的感觉。
三人遥遥对峙,周遭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一般,沉滞下来。突然破面像感应到什么,皱了皱眉头,过了几秒后抬眼望向阿鸾那边:“真是遗憾,那边的任务已经完成,我需要撤离了。”说话间,锯齿状的空间裂缝在他身后缓缓被打开。
搞半天原来这次她不是主要任务啊,阿鸾觉得自己好像被随便遛了一圈。
在破面即将离开时,出声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闻言身形顿了顿,绿色的竖瞳转了过来,就在阿鸾以为他不会回应时,轻声答道:“我叫乌尔奇奥拉·西法。”
空间裂缝消失。阿鸾还是花了好几秒平复了下心情,她索性往后一靠,那只本来要收回的手又只能僵硬地继续扶着了。
她扫了一眼旁边的冬狮郎,才发现他的衣物破损了好几处,呼吸也比较凌乱,显然是很着急地赶了过来。看到这,阿鸾的心思不由得动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开口:“冬狮郎,你们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冬狮郎略微不自然地将视线从阿鸾身上移开,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比较难缠,但浦原店长中间加入进来。这边破面撤走了,估计他们那边也是一样的。”
“好吧...”阿鸾又认真打量了冬狮郎全身,发现他确实没有什么外伤。
“那个破面说什么任务完成是什么意思?”冬狮郎敏锐地点出刚刚破面留下的关键词,眉心微微拧起,“在我来之前,他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事实上我总感觉...”阿鸾眸光闪了闪:“执行任务的破面应该不是指袭击你我这边的,而是潜伏于‘暗处’的另外一批,说不定这次突袭也是为了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好掩盖他们这次行动的真正目标。”
对于阿鸾的推测,冬狮郎直觉上很认同,或多或少有很多不好的猜想,但现在还无法确定...
“还有,冬狮郎这一堆...”阿鸾转头指着下面大片面目全非的房屋地面,神情飘忽,“这可怎么跟房东交代啊,弄成这样无论无何都没办法复原了吧。”
“额...”冬狮郎一时间也有些语塞,在阿鸾“虎视眈眈”下好歹没露出“不是我干的我怎么知道”的表情,眼睛游移片刻后,很困难地提议道:“要不说是地震?”
对此阿鸾近距离赏了他一个白眼,然后两人面面相觑,竟然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