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后来，因为飞禽、陆地两方异变程度不断加深，连带着...”

季游霖继续百无聊赖地说着，不料却被柏钦出声打断：“我问的是实验体后来呢？没有从这里离开？”

“有啊，它们是武器，当然要被运输到各个基地和各大防御型城市。”

季游霖侧头看向柏钦，神色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挺好的，如果可以战死的话。”

“为什么？”柏钦嗓子有些发紧，他还想开口问：你也是这样的吗？但稍做一想，又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他说话的样子明显带着强烈的自我意志。

季游霖轻轻一笑：“我不喜欢这里。”

说完，他拉过柏钦的手：“你不想赶在柯莱闻之前到那儿吗？”

柏钦皱了皱眉：“你想让联盟拿到芯片？”

“当然不。”季游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但如果是你拿到的话，我还可以接受。”

“你应该知道，星际海盗早就拥有了星球级规模的杀伤武器，可能是出于那海盗头子为数不多的良心，截止到目前为止，它并没有被使用出来，当然，这也跟联盟的防干扰系统有关。”

“我要确保的是，那张芯片不会落到我讨厌的人手里，那样的话，可能会有点费劲儿。”季游霖说道这儿，神色颇为懊恼，没注意到柏钦探究的眼神。

“走吧”

柏钦打断了他的嘀咕，将人往前拎了拎：“带路”

季游霖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被柏钦主动拉着往前走，顿时乐得心花怒放，当然，如果没有那略显粗暴的蛮力的话，也许会更好。

“中控室不在地下，在空中。”季游霖突然指着空中一处模糊不清的地方，在云层里。

“你没发现，地球上空绝大数地方已经没有云了，但那处还是雾蒙蒙的，那是人造云，周围的水蒸气都含有剧毒，无论是人和变异体接触到，都会在短时间内窒息、腐烂。”

“想要上去，只能走内部通道。”季游霖带着柏钦绕到了白塔基地的正后方，想来应该是在落脚的时候就计算好方向了。

“这里不应该是一百多年前的设施吗？”柏钦眯起眼，深深地看他一眼。

“只要能源供应不断，基地就可以维持正常运转，白塔跟其他基地不同，这里是除了地球研究所之外，唯一一个从地球内部直接转换能源的基地，别说一百年，就是在过四五百年，还可以运转自如。”

季游霖说罢就轻轻一摆手：“当然，如果内部破坏不严重的话。”

“里面的通道有什么必经之路吗？”

“有倒是有，你要搞破坏吗？”季游霖说着，不自觉地蠢蠢欲动。

柏钦白了他一眼：“怎么，你是打算在上面安家养老不下来了？”

季游霖立刻兴致勃勃地接话：“你要跟我一起吗？如果是两口子的话我乐意至极。”

柏钦觉得来得这一路，情绪起伏得次数比他半辈子加起来都要多，当下，看到他这嬉皮笑脸得表情，被刺激得都有些条件反射，当即脱口而出：“狗屁！”

谁知季游霖听了反倒眼睛一亮：“原来你会说脏话啊，不过，据我观察，你不说脏话时的杀伤力可比现在大多了。”

“怎么？你就这么喜欢挨骂？”柏钦轻飘飘地回看了他一眼。

季游霖恍然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柏钦这里，征服和臣服不在是一个相悖的关系，它们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以至于盘卧在主人脚边的猛兽会频繁地萌发想要将主人扑倒在地，吞噬入腹的邪恶欲望。

他的视线停留在柏钦脸上几秒，冷淡是一种催化剂，而这漫不经心地调侃比之更甚，像春药弹一样把他炸得噼啪作响，现在还不行，季游霖幽深的眼眸划过一抹暗色。

转而轻车熟路地扬起笑脸，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