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黑笔勾画的是……美茗楼的事?”郑平屿思索一阵并未想明白,复又抬眼望向舆图。
谢青安轻嗯一声,“美茗楼中的皮肉生意坞水刺史知晓,财神庙的水牢却不是他所设,我想来想去觉得那个神秘人是关键。”
“可他藏得太好了。”郑平屿眉峰紧锁。
“你说陈效大人将案子打回原地会不会是因为我俩,而不是因为科举无暇。”谢青安脑子一转,说出自己的猜想。
“我俩?”
“会不会是想要我俩发现这里头有关乎我爹的事。”谢青安越猜脑子越乱。
郑平屿起身开门,“我去找卢大人,看看能不能迟些定罪。”
迟些定罪关在牢里可保这些人人身安全,可卢有光会给这个面子吗?
两个案子交织在一起,加上熬了两三日未合眼,谢青安头疼得厉害,趁着郑平屿去找卢有光的功夫,她阖衣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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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人入仕已有多少年了?”郑平屿蹩脚寒暄,不知如何切入正题。
“回王爷,已十一个年头了。”几个日夜未合眼,卢有光还是不显疲态。
“不知可有去京中的打算。”
“这些年下官不知收到多少京中权贵的信,皆招纳我为幕僚。”卢有光语气不善。
他这几日见郑平屿对下宽和,不以身份地位欺压于人,还以为是明珠蒙尘,不想却是假的。
郑平屿宽和一笑,“我可没有本事将大人您调回京都,我只是觉得为官之人大多都想在京都有一容身之所,想上见天颜罢了。”
“下官浅陋无知,无有上见天颜之德,王爷莫要折煞下官。”卢有光进退有度,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郑平屿踌躇,不知如何开口,这年头好官难寻,自己若开口寻方便,那便是强人所难,毁人清誉,助长为官不正之风。
正欲起身离开,卢有光开口:“这两个案子下官会查清查细,应该是要些日子,若天威降临下官也不怕。”
“大人贤名在外,自是理当如此。”郑平屿强压住喜色。
卢有光自嘲一笑,“固执己见,脾性犟如牛也算是贤名?”
郑平屿感激道抬手施礼,“多谢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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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屋内,谢青安已睡得四仰八叉,郑平屿见状轻手轻脚吹灭了那扰人烛火,自己也躺在一旁。
二人阖衣而眠,此觉睡得甚是安稳,谢青安被一只胳膊禁锢住腰翻不了身,眯着眼看去,身旁之人下巴抵住她的头顶侧睡,手臂顺势将她紧紧搂着。
郑平屿陪她在牢中熬着,虽未说累,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哪里真的能连轴转。
指尖抚过喉结,身旁之人没有反应,“睡得这样沉!”
小心将腰间手臂拿出,自己一人起了身。将桌上舆图卷好收起,又将口供送回给卢有光,谢青安留了个纸条便回了锦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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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和见她像看到亲娘般高兴,“‘念念’已将消息传至京城。”
这么快?
“你猜猜有多少人记了名要来参加?”方和笑得睁不开眼。
“五百?”
“你怎么知道?”方和震惊,收敛笑容,“你还有能掐会算的本事?”
“刚才遇到青珑了。”谢青安往后退了一步,防止有人要打她。
方和抬手欲捶,谢青安笑倒在地,“放过我吧,我有个挣钱的好点子。”
方和收了神通,问道,“什么?”
“卖瞎眼盒。”谢青安还未想好给盲盒起个什么名,只用通俗的话胡扯了一个名字。
“谁盲了?”
“……”
三言两语将点子说完,方和拍手称赞,直呼谢青安是财神爷下凡。
“但是荟州不卖,运往京里卖。我要按季节、生肖、节气、节日……画出装东西的盒子,不然瞎眼盒里的东西拿出,盒子扔了可惜。”
“京里当然好,可天高皇帝远的如何管理呢。”方和犯难。
“你别管这些了,你先去库房看看瞎眼盒里装什么吧!”谢青安将方和推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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