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慧淡定表示:“我说的是我家那个,三十岁都不到的年纪小肚子比倦怠期来得还早。”
“你们呢?上次听你说两家已经见过父母了,是不是要准备订婚宴了。”
“快了,好好赚钱包一个大金块给我啊!”
乔芳束笑了出来。
这还是她们刚工作出来时约好的。那时她们两个刚出社会,交完房租水电再减去食杂费后,剩下的工资卡数字看得人心寒。
她们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对着天花板一起许下了朴实无华的愿望——努力赚钱,过上在对方结婚时能送大金条的日子。
孙醒禾是他们之中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闷热的重庆,仿佛把人塞进了烧得滚烫的铁皮罐子里。他在一家巷子里的火锅店陪女朋友吃饭。
女朋友叫周遇雪,旅游的时候认识的,笑起来脸颊有两个小酒窝。
明明是来吃火锅,周遇雪却爱上了店里的冰粉,已经吃了两碗了。在她起身去装第三碗的时候,孙醒禾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来问他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的。
孙醒禾一头雾水正要打发走那人,就得知了乔芳束和江钦畅在一起的事情。
他的第一反应是骂了一句。
胡乱应付了几句后他挂断了电话,拨通了乔芳束的电话。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最先告诉他!
乔芳束应该在收拾行李,背景音手忙脚乱的,还穿插着江钦畅的声音。
孙醒禾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懒洋洋地问:“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们啊。”
乔芳束说了一个时间。
孙醒禾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烦躁,以为是天气太热了,起身把墙上的电风扇档位拉到最大。
一碗冰粉递到了他的面前,周遇雪挑了下眉毛示意这碗给他吃,然后又兴高采烈地去盛第二碗了。
刚从冰柜里拿出的冰粉,一口冰凉凉甜滋滋。
孙醒禾清醒了过来,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真是混蛋,又朝着手机那边说了一句“自己那天不一定有空”。
手机里传来干脆利落的一句“有病”。
被骂了,孙醒禾反而笑了出来。
是啊,他真是有毛病。
“想想还是算了,回来后经常能看见。亲自去接你怕你太有面子了。”乔芳束的戏还没有结束,这说明她短时间内都会停留在一个城市。
他在重庆也玩得差不多了,回去后去找她一趟当面聊更好。
挂断电话后,孙醒禾坐在原地怅然若失。
明明当初被她拒绝后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江钦畅也会是别人。可是那种为什么别人可以自己却不行的不甘心还是压不下去。
他自认在乔芳束那里还是能有个一席之地的。
可当初她拒绝得太快,也太干脆。
当头一棒将他敲醒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很亲密,但绝对没有男女之情,至少乔芳束没有。
因为这样,他什么心思都得乖乖收回去,只能作为朋友站在远处给予支持。
在去机场的路上,乔芳束发现充电器忘在酒店房间了。收拾行李的时候她的手机正在充电,后面接了个电话就把充电器的事情给忘了。
见她一脸头疼地捏着包包,江钦畅问了一句。
知道来龙去脉后他打了一个电话,用英语和对面交谈了几句。等到挂下电话的时候,跟乔芳束说会有人在飞机起飞前把充电器送过来。
“送过来?”乔芳束略显惊讶,她知道国外的人力昂贵,以为最多是请酒店帮忙寄个快递,“我回去再买一个充电器就好了,特意送过来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江钦畅在腿上摊开笔记本,处理公事前伸手摸了摸乔芳束的头,“我在这边有认识的朋友,他很闲,为女士送充电器什么的他一定很乐意。”
话虽这么说,可乔芳束却觉得面前这位年轻的外国小伙看着怎么都不像是很乐意的样子。
他的语速很快并且带着奇怪的口音,乔芳束自认英语不错,却还是在听到那人的英语时觉得耳朵疼。
江钦畅好脾气听那个男人抱怨。
见一腔怒气都发泄在了一团棉花上,外国男人活灵活现地翻了一个白眼认栽了。
临走前他给乔芳束递了一张名片,这句话乔芳束听懂了,是让她有机会照顾他生意的意思。
跟外国男人摆手说再见后,乔芳束仔细研究了下手中的名片。
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刚才那个外国人居然是她住的那家酒店的经理!
瞧他的年纪能当上那么大一家酒店的经理,多半因为那是他家族的产业。
当她说出这个猜测时,江钦畅默认了。
乔芳束对江钦畅的人脉广度由衷地感到神奇,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赵丹卓的婚礼在这里举办都有他在其中推波助澜卖人情的缘故。
江钦畅没有否认,但似乎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她聊太多。
几句话后就将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去。
乔芳束只是觉得神奇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见江钦畅不想多说,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把话题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