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静悄悄。
这么折腾一番,乔芳束反而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预备着睁眼到天明。
大门的锁坏了,得找人修。
可是修好后呢,她以后还能安心住在那里吗?毕竟那里可是成功被人闯入过一次啊。乔芳束觉得有些头疼。
黑暗中,乔芳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感觉遇上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身体有些僵,乔芳束缓慢地翻了一个身避免打扰到江钦畅。
“芳束?”
“啊。”
乔芳束下意识答应。
她听到江钦畅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笑意:“刚刚听见你叹气,就试探地叫了一下......怎么还不睡啊。”
乔芳束有些不好意思:“睡不着了。我打扰到你了吗,我尽量不动了。”
“没有。”
江钦畅从善如流地说,坐起身来看向她的方向。
“为什么叹气呢。”
“......想爸妈了。”乔芳束的声音里有些委屈,“要是他们在身边就好了。那样今晚我也不会那么怕了。”
“阿姨好像还要读一年,叔叔现在在哪里?”
“云南。”
江钦畅点头:“那也还好,坐飞机很快就到了。如果你想见他们的话,我帮你空出后面的时间?”
“不用了。”乔芳束急忙说,“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准备告诉他们。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知道了反而让他们白白担心。”
“真的吗,我总觉得还是告诉他们会好一点。”
乔芳束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摇头:“不用了。他们现在好不容易能享受生活了,快乐的时间能多一点都是好的。”
这个时候,她忽然对江钦畅的父母有点好奇:“对了,你爸妈是什么样的人呢。叔叔我倒是见过,感觉对谁都笑呵呵的。跟你的性格一点都不像,难道你的性格是随妈妈吗?”
江钦畅啼笑皆非:“我有凶过你吗?”
“倒是没凶过我。”乔芳束说,“可是能感觉出来啊。冷静理智、严肃认真,听我助理说公司的人在你面前都有点怵,有点不怒自威的意思。”
“工作嘛,自然不能随意。还好你见我爸的时候他半退休了,如果早几年见到,你更懂什么叫战战兢兢。刚出来工作那几年,他欺负我没经验没人脉,每天都把我训得跟孙子似的。”
“啊?”乔芳束有些诧异,“完全想象不出来。”
“哪一个?我爸还是我?”
乔芳束笑道:“当然是你被训得灰头土脸的样子啊。”江钦畅看起来就是一副社会精英样,感觉从踏出校门的那一瞬间就立马变成了老练专业的职场人。
“还好没让你见到。那个时候可狼狈了。”江钦畅幽幽叹出一口气,“每天接受各种行业规则的洗礼,自尊心极其受挫,觉得自己连给那些大佬提包都不配。”
“真想见一见。”
江钦畅惊讶:“有什么好见的,那时候可傻了。”
“就是好奇。”乔芳束说,“好奇万事游刃有余的江经纪人青涩的样子。受挫后会颓丧、放纵,随后又鼓着劲儿闷头前进,横冲直闯着。我想见见那时候的你。还想着,如果那个时候陪你一起渡过就好了。”
“因为你现在就是这样陪着我。”
有人形容心动是有一头小鹿在心里乱撞,手脚发僵,全部神经都集中在左心口那块。有濒临窒息般的痛感在那里蔓延。
江钦畅对那种感觉已经很熟悉了。
然而现在,他只觉得有一个小人拿一把小锤子在轻柔地敲打他的心。
暖烘烘的。
他想亲亲她。
没有必要忍耐,他顺从本能起身撑着床靠近她。
他的手一直都是暖的,伸到后面托着脖颈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会凉到她。但她还是在自己的手触到皮肤时颤抖了一下。江钦畅摩挲着她的后颈耐心地安抚着,等到她的羞涩安定下来后,低头压下触到她的唇。
两人挨得很近,甚至乔芳束的半个身子都隔着棉被被他压在下面。她的手指触到了他的皮肤,有一点凉,但随着吻越来越深入,掌心能感觉到她脖子的温度越来越高,直至温度染上指尖。
江钦畅吻一会儿便停下贴着她的脸看她,不习惯这么直勾勾的眼神,乔芳束羞恼地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于是江钦畅笑着,把她伸来捂自己眼睛的手握住,又低头去吻她。
到最后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乱,江钦畅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喘气。
睡前洗漱后江钦畅身上残留的香水味近乎没有,洗衣液用的也是无香款,唯残留了一点柔顺剂的香味,就和她盖的被子一样的味道。很纯净、让人安心的皂香。
温度的上升让香味蔓延得更快了,乔芳束觉得自己好似整个人都被江钦畅包裹了一样。
江钦畅耳后的头发修的短短的,像这样贴着脸的时候有些刺挠,像是有把小刷子在挠人。但额前的头发又那么柔顺,连最好的丝绸也不如它。之前在客厅看见的时候就想摸摸了,现在终于是近水楼台。
他呼吸时的热气接触到脖子的皮肤,反而在手臂上激起一个一个的小疙瘩。
乔芳束的呼吸更乱了。
江钦畅在亲她的脖颈,一下一下湿润又温暖,像是被一只可爱的小狗舔了一下手指,让人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