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突然聊起这个了。”一句话击碎某鼠萌动的芳心,姜松不自然地抠起掌心,眼睛望着屋顶,试图蒙混过关。
耳边传来指节敲击桌面的轻响,“我在想,北疆之行不过临时起意,你的家里人……倒是精准地给了你门牌。”见某鼠死活装死,陈生轻挑眉,起身站到姜松面前,霎时落下一片阴影。
姜松被迫盯着陈生的脸,心中愤愤不平,长得高了不起,等个几年,不!几个月!我定会高你一个头!
“是你早有预谋还是……你‘家里人’临时起意?”话语间,男人的脸越靠越近,姜松几乎可以感知到陌生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脸上,他紧张地一动不敢动,直到陈生掐住了他的脸颊。
“为什么不说话?”陈生问。
姜松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不清楚话,“你……你先放开我的脸。”两只爪子无措地握住这只箍着脸肉的手。
陈生晃晃掌心的脸,“你没有谈判的条件。”
有些时候,真的是逼不得已。善良的松鼠不愿意撒谎,但总有人逼良为娼。
姜松嘟着嘴吐出一口浊气,吐到一半被陈生手动闭嘴,莫名其妙呛了几轮,半晌才缓过气。
“你不是好奇我的功法是哪里来的吗?”姜松终于借着咳嗽掰开了男人的手,“暮崖峰上有一只鲫鱼精,他天天想着讨好姜逸,什么好东西都送给我,像什么功法、法宝,我上次去洛阳带的银钱都是他给的呢。”
真假参半的话说得姜松自己都信了大半,他小心揉着掐红了的脸颊,埋怨地盯着陈生。
“一只对多亚长老有恩的鲫鱼,住在暮崖峰,爱慕着姜逸?”陈生一次一句,似乎对自己说出口的东西充满怀疑。
其实姜松也觉得扯,不过他心虚地狂点头。
“亦或者,你和谁搭上了线,闫琦钰?奇珍阁阁主?”陈生声音逐渐放轻,感受着灵宠加速的心跳,以及心里猛然响起的“他怎么知道”。
“奇珍阁阁主。”陈生垂眼看着慌乱的松鼠精,下了定论。他没有追问缘由,这只松鼠多半是被人卖了,还傻兮兮地给人家打掩护。
姜松不知自己是怎么暴露的,突然想到传音的存在,不满地喊了声,“你总是偷听我心里话!”
陈生侧过头,“心里话也可以骗人,但你没藏住。”
那我也不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姜松推开挡在身前的陈生,努力平复慌乱的心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过了头,这心跳怎么也降不下来,掐疼的脸也在微微发烫。
“你别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聊长老的目的。”姜松不习惯这个状态,连忙坐下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才觉得缓回来点。
陈生有些疑惑这人的不自在,不过并没有深究,坦然坐到另一侧,“帮多亚一个忙。猜猜看,是破阵还是固阵。”
姜松不解,“你怎么知道就这两个?”
不待陈生作答,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仙长,长老命我给二位送来圣水。”
两人对视一眼,见陈生破了阵,姜松便迎了出去。
“圣水。”姜松把玩着玉瓶,没研究出什么怪异之处,也不敢随便使用。
倒是陈生接过玉瓶,轻嗅后便直接饮下。
姜松砸吧嘴,“你也不怕有毒。”
“姜医师观察这么久,连有毒没毒都没品出来?”陈生难得开了个玩笑。
姜松突然被一句“姜医师”高高捧起,倒有点拘束地不知如何回应了。
说来,怎么感觉陈生对他越来越放纵了,之前可不会这么和他开玩笑。
“品出什么了?”姜松凑近问道。
“灵力很浓,浓的像从灵泉中泡出来一样。”陈生若有所思,抬眼看向满脸严肃的松鼠精,“晚上探一下圣殿……唔。”
突然的惊呼没惊动姜松,他的目光顺着陈生脑袋上的耳朵看去,随着它左右转着。
不知怎得陈生有点变扭。他忙侧头,似乎想掩盖突如其来的耳朵,但身后的尾巴又自顾自地上了桌。
姜松努力憋着笑意,“喂陈生,你怎么又变成松鼠精了?”
陈生轻咳一声,握住乱晃的尾巴,“灵力补太猛,刺激到石蛊了。”
“那……需要我帮忙吗?”姜松拖着音调撑着头,难得享受了下威胁陈生的乐趣。
本想看陈生窘迫不得不求他的样子,结果对方的眼神冲着他头上去了,姜松连忙捂住脑袋,“看什么!我才不会给你看耳朵呢!”
陈生似乎有点遗憾,揉了下尾巴站到了姜松面前,“到床上去。”
姜松傻眼看着俯视自己的男人,总觉得自己丧失了主动权,“你凭什么命令我!”
面前的男人突然单手蹂躏着他的头发,好不容易挣脱后又被擒住后脑勺,“到床上去。”
好好好,到床上去,急什么嘛……
姜松委屈死了,总觉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情不愿地帮刁蛮修士吸了通妖力。
这此的妖力格外多,看得出来石蛊真的吃撑了,迫不及待多拉了……呸呸呸,多吐了点出来,圣水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