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在问什么?
姜松一把抓住陈生的手,囔囔道,“关你什么事!”
松鼠精的力气比不过修士,当即被整个拽了过去,拉到陈生面前,“说实话,决定了你能不能活着出去。”
怎么又开始威胁了。
姜松承认,陈生这段时间的内敛情绪让他有点得寸进尺,但是……到底和他是不是暮崖峰本土松鼠有什么关系啊!
“是吧……”
“是还是不是?”陈生语气缓缓加重,随之而来的是隐隐的压迫感。
姜松慌了神,“应该是吧,我都不记得了,没开灵智前的记忆早没了,你现在问我也不知道啊!”
这一通喊完,姜松缩了缩脖子,紧闭双眼,心想大不了伸头就是一刀,姜逸定会为他报仇的!
这样想着,脖子缩得更紧了。
头顶传来一股气流,“算了。”被擒住的手重获自由,陈生径直走到凳子上打坐,不再搭理姜松了。
追问半天聊得正火热,结果说停就停,姜松真搞不明白陈生这个人,还隔三岔五问他暮崖峰的松鼠情况……
等等,那只跑丢的松鼠不会对陈生很重要吧。
姜松内心摇摆不定,在要不要假装自己就是那只松鼠间摇晃,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压根不知道那只松鼠的情况。
“咳咳,陈生,你是不是想找那只松鼠?”姜松试探着开口,“我可以帮你啊,暮崖峰我说了算。反正我们的目的都是查石蛊的来历,没什么不好交流的,对吧哈哈。”
干笑几声就差把空气给除湿了,尤其是在对面是个木头的情况下。
不理我,好啊,把你的松鼠关起来蹂躏。
姜松肆无忌惮在心里畅想,明摆着要搅得对面修炼的修士不得安宁。
“你最好祈祷它活得好好的。”陈生突然睁眼,光线照射的影子如剑般射向姜松脖间,“不然就你现在的想法够死个轮回。”
这么重要的松鼠吗。
姜松不知怎得竟有点沮丧,他又有点想姜逸了。
他摸出储物袋,在一堆姜逸给的法器里面翻找片刻,找出个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手链戴上。
想起姜逸的那一刻他竟有点畏惧晚上的会面了。如果他真的死了,姜逸会伤心吗。
不知什么用处的手链静静箍在手腕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灵力赠与主人源源不断的勇气。
欸你怎么还在这。
姜松这才发现另一只手上还藏着小蔓伪装的手镯,看起来睡得正香。姜松轻拍几下,哄得小蔓竖起个叶子,才叹口气看向窗外。
今夜注定不眠了。
-
不知几时,黝黑的天连月光都没泄下几分,在彻底的寂静中,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倒显出几分肃穆的杀意。
姜松推开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闿驰,看样子这人就是长老的心腹了。
闿驰向他微微点头,“月神诏令,请三位挪步圣坛。”
不待姜松回头,陈生已经踏出门槛,“带路。”
别的不说,跟在陈生边上真的蛮威风,就这拽得不行的气质,想来也没人敢造次。
善水在听见敲门声时已经等在一旁,见到姜松便默默跟上。
圣坛位于圣殿的最后端,被一堆拐七拐八的路挡着,昨日他们竟一直没来过这儿。
闿驰只将几人引导阶梯下,示意他们自行上去。姜松抬头,便看见百来台阶之上,长老穿着金色斗篷,眉眼模糊不清。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厚重的云层缓缓移开,露出皎洁的月,透亮的月光照射在斗篷之上,反而显出几分神性。
待他们踏上圆台后,长老口中吟唱起不知名的曲调,随着长老手臂的剧烈抖动,圆台周边闪出剧烈的强光,将这一方天地与世隔绝。
姜松扶住善水的胳膊,努力稳定剧烈跳动的心脏,往前迈了一步,“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说着,姜松一边握紧穿了绳的鳞片,希望这玩意能唤醒长老一丝良知保他一命。
长老骤然低头,仿佛灵魂出窍般,声音空灵悠长,从圆台周边响起,“吾的子民,可愿为北疆献出生命。”
声音带着蛊惑,但姜松早就吃过骨铃的亏,这次打满了精神没中招,他正得意,突然发现身边的两个人脸色不对。
“陈生?善水!”拽了几下还是没反应,姜松慌了神,着急一下直接冲到长老身边,“喂老头!”
触碰之下,长老身躯轰然倒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如同死尸。
不止,连陈生和善水也像死了般毫无知觉……
不对!一个装模作样的神怎么可能在瞬息间杀掉这么多人!更何况长老还是神的忠实信徒。
姜松无措地徘徊,后退着,逐渐靠近圆台中心,恍惚中似乎听见一声愉悦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