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小林眉头紧锁,手中长剑嗡鸣作响,仿佛随时要出鞘,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月天门的弟子。
冯江流神色不变,带着身后几名弟子缓步走到姜暮岁面前,站定后,身子微微前倾,以一种不卑不亢的语气朗声道:“参见门主。”
“什么情况?”
“月天门的门主是煞鬼?”
就在众人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时,李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指向冯江流,恍然大悟道:“前几天,好像有传你们月天门有人中了毒?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哦?原来是这样。”江确摇着扇子看向姜暮岁道,“吴盟主说那镖是煞药,而煞鬼姑娘却说那是吴盟主的阴谋,难不成那镖里有什么秘密?”
“有什么秘密?你应该问问吴有亮?或者......”姜暮岁微微侧首,目光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焦景承的方向。
吴有亮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休在这胡言乱语。”
“果然与朝廷有关。”姜暮岁心中暗道。如果不是冯江流那天说五珠开关的事,她都忘了曾经听到过的一些小道故事。
“有没有胡言乱语,诸位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冯江流当众拿出一盒子,“这种镶嵌着七颗星辰的檀木盒子,想必我不说,各位也都知道,七星门独有。”他将盒子抛在空中,随即拔剑而出,一道寒光闪过,盒子应声碎裂,里面的纸张如雪花般飘散而下。
赵明松伸手接住一张略显泛黄的纸页,目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顿时脸色大变,失声道:“这是……”
“制作煞药的秘方。”姜暮岁接口道:“十年前,乔之远从某人手中得来一“仙药”,为了验证药效,不惜屠村抢孩童,将抓来的孩子投入屠兽场,逼他们屠兽,哄骗他们说只要吃药便能活,而这秘方是在吴有亮的密室中找到的。”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吴有亮面色铁青,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声嘶力竭地吼道:“谁不知道前日七星门失窃,这盒子分明就是你们拿来栽赃陷害我的!”
“对,”李霄趁机煽动众人,“姜暮岁她就是在贼喊捉贼,意图颠覆武林正道。还有月天门,依我看,就该趁此机会,将这些祸害一并铲除,以绝后患!”
“吴盟主,那镖里当真是制作煞药的材料?”众人的视线随着行衍的出现而移动,他走到场中央,面向吴有亮,说道:“可我听说错了呢。”
吴有亮面色微变,喉结滚动了几下,强作镇定道:“那……那可是周兄亲制验的。”
“错了,错了。”净悟大师连连摇头,长叹一声,“前日,周谷主命六六姑娘交于我一封信,信上说他错了,那些材料并非是制作煞药的,而是治疗瘟疫的良药。”
“什么?”人声此起彼伏,有人震惊,有人怀疑,也有人低声议论着整件事情背后的阴谋。
吴有亮慌乱道:“这不可能?当时……”
“当时什么?”行衍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周谷主还与我说,当初给他们带路围剿押镖队的人,正是吴盟主您。”
吴有亮脸上没了表情,好一会儿猛地大笑起来:“是我,是我又如何?是我指使乔之远去屠村,是我假意带人围剿,就是为了劫镖,那又如何?”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吴有亮停止几近癫狂的笑声,看着在场众人,眼神中满是轻蔑和嘲讽,“为什么?你们以为我吴有亮稀罕做什么武林盟主吗?我告诉你们,我为的是权,至高无上的权!”
“你们以为他李中行不知道那是假的?他出手的那一刻就知道!你们以为周方海不知道那药是什么?他知道,他都知道!只不过那里面有千霜,才不得不与我虚以为蛇!”
他伸出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道:“人心,为什么不长在中间?因为偏了,才有命活!”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的向众人行了一礼,接着猛地抽出手中长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诸位放过我家人!”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