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那是瑞琪儿的事了!对吧?”
瑞琪儿正拼命拦住准备出走的仓鼠,有些气喘吁吁的说,“对啊,艾拉,你想吃什么口味的蛋糕?不过最好还是让莉莉在一边指导,别再像上回似的……”
一想到去年那个别出心裁的月亮蛋糕,几位姑娘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为了防止再有人因为她而钱包出血,埃拉纳率先走出了店铺,听见身后传来善意的调侃,“到你了,利诺比利。”
“你不会光顾着球队训练的事,把我们艾拉的生日给忘了吧?”
利诺比利声音洪亮的答道:“我早就准备好了,是一幅肖像画,完全照着埃拉纳登台演出的样子画的!”
“你,会画画?”
现任队长像教训球员一样,拍了下特琳萨的脑袋,“当然……不会。”
她反手摁住了想要反击的特琳萨,“不过,我也是做出了点贡献的,起码,照片是我提供的——”
“还有我确实在别人的指导下,画了几笔……虽然差点救不回来了。”
利诺比利泄气的承认:“好吧,讲实话,我根本就坐不住,99%都是她画的。”
埃拉纳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从后揽住了脖子,“本来还想着这个假期,能让你俩见一面的,但你又没时间,只能等到暑假了……”
“这次我说什么都要你们两个碰面,你不许再爽我的约——”
利诺比利眼睛都眨动的更频繁了,似乎放着亮光,“我都不敢想你们两张脸,凑到一起,啧,这才叫势均力敌的美貌啊!”
特琳萨有些不乐意,撇着嘴嘟囔:“你把她吹得那么神,会跳芭蕾、会弹竖琴、会画油画,魔药还那么好……她有不会的东西吗?”
大大咧咧的姑娘没有听见,利诺比利揽过好友,凑到埃拉纳耳边说,
“对了,蕾娜还要我帮她把祝福带到呢!毕竟是我们俩合送的礼物嘛!我可不能把她的那份冒领了。”
埃拉纳忍俊不禁的点点头,“帮我谢谢她,放心吧,放了暑假我会去的。”
“我也很想见见你口中那位完美的淑女。”
落在最后的格利歇尔达从丝绒手包里,拿出了一只做工精美的缪斯雕像。
如果那个女孩是手持七弦琴的忒耳西科瑞,那埃拉纳一定是掌管爱情诗的埃拉托。
她们连名字都那么配。
格利歇尔达想不出还有什么不送给埃拉纳的理由。
希望她会喜欢吧。
正这么想着,格利歇尔达就听见朋友们在叫她,她慌乱的把礼物塞进包,就匆忙追了上去。
埃拉纳有意放慢了步伐,让气喘吁吁的金发姑娘好平稳呼吸。
闲不下来的万事通小姐,神秘兮兮的示意她们凑过来,
“你们听说了吗?卡罗的脸估计就这样了,用遍了魔药也救不回来——不过他也是活该!”
“他是活该!不是都说,那些破杂志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吗?得不到人就想毁掉,什么恶毒心理啊!”
利诺比利灌了口姜汁啤酒,刚想戳一下服务生新端上来的曼德拉草蛋糕,就被特琳萨忽然压低的语气给唬住了,手里的黑巧脆片都洒了一桌子。
“你们一定猜不到是谁把卡罗搞成那个鬼样子的——”
“诶呀,你就别卖关子了!特琳萨!”
“快说吧,我们的万事通小姐!”
特琳萨装模作样的发出了几个语气词,在她们准备要制裁她时,终于开口,“是埃拉纳……的斯莱特林朋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好好治了他一回!”
见众人都有些不相信,特琳萨加重了语调,“反正学校里都这么传,把斯内普说得神乎其神的。”
她看向拿着接骨木花露,半天不动的埃拉纳,“等下回他再给你补习魔药的时候,你帮我问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埃拉纳喂给她一块最新上市的黄油啤酒松饼,模拟泡沫的焦糖鲜奶油,把特琳萨的嘴填得满满当当。
小女巫暂时被美味俘获了,也给了埃拉纳可以思考的时间。
比起卡罗的下场,埃拉纳更担心西弗勒斯的处境。
卡罗是罪大恶极没错,她也根本不想做个圣人宽恕他,因为他不配。
可西弗勒斯从头到尾都跟这件事没关系,要是为了帮她出气而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要知道斯莱特林一旦认准了什么东西,就会时时刻刻预备好伺机而动。
她领教过小野猪的难缠,也就更加不想让西弗勒斯难做。
但她显然还是低估了一条毒蛇的阴狠。
她们大包小包的提着这次演出要用到的服装,准备返回学校。
经过通往大路的一个拐角时,埃拉纳本能的感觉到不对。
她叫挽着手的姑娘们散开,空出了右手,在那道狠辣的红光射过来前,及时地给周围施了盔甲咒。
而后接二连三的红白光束,一个劲儿的朝这边打来,统统都被坚实的蓝色罩网挡在了外面。
躲在角落里的小特拉弗斯沉不住气了,本就不算好看的脸,继承了他父亲的风范,阴沉的只差没滴出水来。
他高高扬起下巴,像在看路边一个吃相难看的乞儿,“你就跟你那个婊//子妈一样,仗着有张脸蛋,四处招惹男人。”
“让我数数,先是迷倒了我们学院那个没用的混血,再是格兰芬多的两个蠢货……”
“游走在这么多的男人中间,一定很快活吧?或许满足了你的虚荣心?”
埃拉纳明白他企图用这种方式,要她分心。
但很不幸,他成功的做到了,她根本没办法冷静。
“一想到我跟你们母女同住过一片屋檐下,我就嫌脏!”
“你妈就是一只被千/人/跨/万/人/骑的母//狗!你也继承了她勾引男人的本事,随便叫个几声,就把他们哄得团团转——”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野//鸡生出来的杂/种!游戏人间的小荡//妇!”
当被一道凌厉的白光掀翻在地,门牙飞速的长到下巴,小特拉弗斯还在含糊不清地讥讽道:
“你和你妈商量好了吗?准备当谁的床/伴?”
埃拉纳不清楚这对父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才叫他狗急跳墙冲到她面前发疯。
但就凭他刚才那些话,足够给他判死刑了,真可惜这里没有摄魂怪。
“Oppugno(万箭齐发)”
“Expulso(飞沙走石)”
“Deprimo(房塌地陷)”
这家不着调的酒吧,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后门存放的断腿桌椅和旧木桶里的酒瓶,全都派上了用场。
它们在空中汇集,扭打在了一起,最后重重的砸在了小特拉弗斯的身上。
石块爆炸带来后坐力,让鼻青脸肿的男生,彻底亲上了猪头酒吧的后门。
不过他也没在那儿待太久,下一秒整个人就突然矮了下去,陷进了路中央的一个坑里。
被蓝色罩网保护着的姑娘们也纷纷出动,把能想到的咒语,全往他身上找招呼。
“Rictusempra(咧嘴呼啦啦)”
“Furnunculus(火烤热辣辣)”
“Impedimenta(障碍重重)”
“Incarcerous(速速禁锢)”
被反复拿来练招的男生眼底充血,他趴在地上,佯装不敌的蜷缩着身体。
小特拉弗斯时刻等待着给那个妄想抢走他家主位置的贱丫头,致命一击。
还真的让他等到了。
在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朝他丢了个失败的石化咒之后,她们似乎觉得给他的教训够多了,没再继续不依不饶。
埃拉纳撤下了盔甲护身之后,一行人就转身离开了。
可她们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没有人为了以防万一,想到要缴下他的魔杖。
而加里克·特拉弗斯显然已经走火入魔了,一道歪斜的绿光从杖尖里钻出,直直地打向她们的方向。
同样速度快到不可置信的,还有一块质地坚硬的石板,横在路的中间,帮她们挡掉了不可饶恕咒。
但恼羞成怒的小野猪,怎么可能就此罢手,他咬牙再次射出了死咒,这次连嗓子都喊劈了。
可惜并不怎么熟练,魔咒遗憾的射偏了,没朝它该去的方向,反而冲着个泥巴种打去。
“瑞琪儿!”
“小心——”
“不!埃拉纳!”
足以让一个成年巫师送命的死咒,当然不可能被‘盔甲护身’拦住。
见绿光瞬间穿透了防护罩,埃拉纳想都没想直接扑到了瑞琪儿身前,死死地护住了她。
但有一个小小的影子比她更快。
被养得肉乎乎的小家伙,又一次逃离主人的怀抱,不过这一次不是奔向自由。
而是,奔向死亡。
埃拉纳听见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但她根本不敢低头去看。
她发狠地咬住下唇,像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Papilio Tornare(金蝶狂舞)”
无数只金蝶从杖尖里钻出,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位飞去。
面露得意的小特拉弗斯,只感觉到有些晃眼,下一秒就对上了双巨大的复眼。
张扬肆意的羽翼,才刚挨上他的皮肤,就瞬间变作了刀锋,一道又一道割开了血肉。
小特拉弗斯连疼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开裂的伤口周围涌出的血,就诡异的开始汇聚,扭曲成了幅色彩鲜明的抽象画。
“特纳小姐!”
“快住手!特纳!”
“特纳小姐,你在做什么?!”
埃拉纳第一次违反了教授们的命令,充耳不闻的走到了或蹲或跪的朋友们身边。
“艾拉。”
瑞琪儿双手颤抖的捧着西芙,它什么时候这样安分过,无声无息地躺在她的手掌里。
泪水滴到它的皮毛上,也只是僵硬的挂在上面,没有传来一点点动静。
埃拉纳伸出手,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轻柔地抚摸它的脑袋。
但小家伙却像跟她闹脾气似的,不搭理她。
她望了眼正午的阳光,第一回感受到,原来入夏的天气也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