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热血笨蛋真的是太好了呢,对吧?虎~酱。”
澄净的心之印象内,我一边抱着萌萌哒的小老虎轻柔地抚摸着,一边看着远处的场景感叹。
“啊呜。”
像只小猫一般可爱的老虎幼崽将圆润可爱的耳朵下叠,有些害羞地举起爪子将自己的脸盖了起来。
“哟西哟西,真是乖孩子!”
忍不住激发了体内DNA的我下意识地将小老虎抱了起来,脸朝下噗嗤噗嗤地吸了起来。
“你·们!可恶!到底要怎么样才是驯服啊?!!”
远处的人影一边狼狈地闪躲着,一边对着这边与之不相符的悠闲生活发出了怒吼。
“嗯……气势?”我有些迟疑地回答。
“哈啊?!……可恶!!”
我摸着忍不住闪躲的毛茸茸生物,再次发出了如退休老人般悠闲的叹息声:
“嘛,别这样呀,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干架活动吗?凭着气势上吧。”
“别给我说得那么简单啊!!我喜欢的干架对象仅限于人·类!”
该怎么形容这个场景比较准确呢?
总之,力量不足的我灵光一闪,想出了一石二鸟的解决办法。
因为,这里不就是有着现成的能量物存在吗?
“既然是我的一部分,那么伪装成我将它消灭吞噬也是可以的吧?”
我抱着小老虎站了起来,对着远处被无数只手舔舐的人抛出了不负责任的鸡汤语录:“你切实地拥有着力量,将之驯服吧,圭介。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感知力量,灌注能量,孵化种子。就像我刚刚在你体内模拟的感觉,将它使用出来就好了。”我继续补充说明。
说起来,刚刚那个体感还真不错,滑滑溜溜,柔柔软软,特别地舒适温暖。好像会上瘾似的……
“别说出那么变态的话!你的做法太难懂了!就不能有什么简单的方法吗?!”
啊,忘记在潜意识世界想法很容易飘逸而出,被他人感知到了。更何况,在某种程度上,现在的圭介算是我同频的另一个存在。
我摇了摇头:“说到底,我就是一个类似游戏向导存在的NPC。这是基于你们潜意识幻化的世界,是你们人生的因果和课题,还请冒险者您尽自己的力量去战斗吧。
不过嘛,确实这里还有一个战宠呢……”
我拎着小老虎的后脖颈晃了晃:“大门就交给我吧,这是你的内心世界,结果,还是需要你自己直面恐惧才行。不过,这对有所觉悟的你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吧?”
“要怎么做呢?是在这里死掉,还是出去外面死掉?又或是什么都没有挽回死掉?”
“无论怎么样都要死掉吗?!”忙里抽闲的场地圭介在远处不禁大声吐槽。
“向着死亡而新生吧。”
我没有理会扰乱的吐槽声,抡起胳膊,做着如果有世界动物保护组织看到绝对会大声谴责的动作,将小老虎无情地旋转着丢了出去。
老实讲,我只会破坏。
但即使是破坏,也不一定代表着不能够保护他人吧?
所谓事情的两面性,就是这样。
【“力量,是用来保护他人的。”】
坏的不是持有的东西,而是使用的人。
所以……
我在毫无方向感的迷雾中穿行,像一只吸尘器一般制造着真空带,将来袭的生物一一击灭。
我来到源头处,对着摇摇欲坠的大门施加了最后沉重的一击,在看着就会让人晕眩的生物竭力爬出的时候将之毫不留情地消灭,阻断源头。
尽管我刚刚说得那么危言耸听,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如果失败了,虽说不能够完全平安无事,比如精神恍惚几天,做噩梦几天,听见奇奇怪怪的声音几天,神经衰弱几天,认知错误几天……
总之,尚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只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倒是要重新想个办法解决。这才是麻烦的点。
于是,我只能祈愿那两个人能够顺顺利利地完成指标了。
相信他人。
这种事对于我来说,也是新鲜的体验之一。也算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吧?
“果然,姐姐大人是正确的。”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眼前的景象开始像镜子一般碎裂了起来。我不住地后退着,往来时的方向奔跑。
成为我的替身使者的话,可能会被那群危险的家伙盯上。但是也因此,圭介可以作为饵料吸引那群家伙,让我找到可乘之机反攻。
虽说我对此还是抱有不安,但既然那个“死亡如风,常伴吾身”的人都那样说了……
感觉,好像自从昨天被信打开心房之后,我就忍不住地对着他人撒娇起来了。唔,虽然用他的话来讲,叫信赖。
真不可思议,这种想法,在以前我估计不会有吧。
像是风吹过潜藏着草籽的裸地,原本荒芜的地面如星火燎原一般猛烈成长了起来。
但是,既然他说这样是好事……圭介,虽然一副嫌弃的表情,但其实很开心的样子。
尽管他对我的行为总是“变态变态”地喊着,持的是反对的态度,却没有反感的情绪在。
也就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傲娇”?
“傲你个大头鬼啊啊啊啊!!”
向着地面坠落的人像是宣告临终遗言般大吼着,声音支离破碎地传了过来。
所以,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吧?
克服心中的恐惧,与他人建立联系,创造羁绊。
那样的话,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一定,会有美好的事物诞生。
“圭介!”
我向着在空中驾驭着掉了毛的大老虎失败,双双从半空中掉下来的人伸出了手。
至于一虎,嗯……像无毛猫一样,有点不忍直视啊。
“嗷呜呜。”
秃了的生物竭力地扭动着,用声音表达了不满。但因为失去了幼崽加毛茸茸光环的加持,本该让人萌化的举动顿时显得无理取闹了起来。
“嗷呜!!”
“好啦好啦。”
我本想揪着从手边滑落的生物却不成,只能扭转身体重心,将之踢回了花团锦簇的安全地带之中。
在转换姿势的同时,我将已经MP归零的圭介拥进怀中,以公主抱的形式平安落地。
稀薄的血之结界已经消散,那如末日审判般晦暗的场景随着撕裂的空间而逐渐远去,偏安一隅的鸟语花香世界像墙角探出头有着顽强生命力的杂草,不断地抢夺着阳光与营养,从此地扩散蔓延出去。
虽说有点差强人意,不过至少解决了一个隐患……
“要出去了哦。”我向着怀中的人说着。
远超我体重与体型,如超大型玩偶般安静的人艰难地动了动指尖。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也没办法,这种时候可不是你逞强的时机。那么,抱紧我。”
我低下头,让闭眼认命的人冒着额角的青筋,费劲地把自己的手穿过我的脖颈。
“一虎,你也过来。”
虽说,圭介不一定得是公主抱才可以,直接用背的话会更省事一点。不过,难得有这种机会……
我以超人的速度奔跑着,不顾脖颈间突然用力加紧的威胁力道,在一阵助力奔跑之后跃出,将假象世界抛之脑后。
像是穿过了一层薄膜,脚下的世界失去了空间与方向,上下左右前后都违背常理,错乱倒置的和风门扉层层叠叠,于下坠之间挤压了过来。
我小心地在门柱之间借力,旋转挪移着躲过乱飞的门板,在身后的裂隙追上来之前极速接近“真实”的大门。
如果我像未来的我一样厉害的话,这道程序倒也可以免了。
毫不讲理地侵犯别人的内心世界,又如强盗般离去。如果不是千冬说,我还没发觉这个行为还可以跟骚扰扯上关系。
嘛,反正都侵犯隐私了,再加个骚扰的罪名也没什么了。
像是坠入松软的棉花,又像是在深沉的海底被潮汐之力推了上来,残留在梦境之中的意识就这样逐渐地复苏过来。
在感知到现实世界的那一刻,传入我耳中的却是两道不容退让的声音正在激烈地相互攻击着。
“你这混蛋!!快给我松手!不准给我那么用力地抱着前辈啊!不是说好了要老实待着了吗?!”
“吵死了,谁和你说好了。快给我回去继续关心你那个躺在那边的大哥啊!小七这边只要交给我就可以了!”
“什么叫交给你就可以了,在前辈醒过来之前首先就会窒息而死了吧!”
“不准给我说死!”
“哈啊?!你……。啊!前辈!”
“……”我艰难地蹭动着脑袋,从足以闷死我的胸肌中寻找空隙,汲取稀薄的氧气。
“小七?!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新鲜的空气在一瞬间涌入鼻腔,带着潮热的体温气息一同涌入体内,属于他人的存在毫不留情地侵占着,就像那个人一样热烈而鲜明。
脸颊被带有茧子、略显粗糙的手指触碰着,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意味,让人忍不住回想起遥远的记忆。
我带着一丝恍惚睁开眼睛,与那双担忧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信。”
“真是的,别总是让我担心啊。”
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信耸下肩膀嘟哝着:“笨蛋。”
“前辈!”
于是,松懈的阵地很快被另一颗金色脑袋抢夺,千冬的大脸代替了信挤了过来。
“很痛的啊你这混蛋!”信同样毫不客气地施加头槌。
“哈啊?!谁叫你挤在那里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