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一次,只要是我和圭介一起卷入的意外,场景总是离不开捆绑PLAY之类的东西呢?
只不过相对应的,上一次被触手绑起来的是圭介,这次被绑起来的对象就变成了我。
嘛,至少衣服没有被融化应该算是可喜可贺?虽然,很痒。
“圭介。”
我动了动手指,思考着用超能力破局会不会再次引发头发危机的可能性。
那人垂散的头发拂过了我的皮肤,属于他人的气息似乎就此透过发丝一点一点渗入一样,带来了奇异的触感。
在被包裹成一个茧的空间内,外界的灯光零零散散地投射了进来,余下一点一点微小的光斑,如星光般坠在那个充耳不闻的人身上。
带着一股急切的渴望,那个人像个野人一般茹毛饮血着,一点都不温柔地啧啧作响。
喷洒的热气在喘息间溢出,带着喉底间发出满足感的声音,让我的身体不禁也开始灼热了起来。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我的肉都要被咬下来了。
而且,再不快点破局的话,感觉……
从小腿处蜿蜒缠绕上升的不明物体在我的大腿处猛地圈紧,尾端像是想要引发出什么反应一般上下磨蹭着我的皮肤,留下了一种微麻的刺痛感。
“奈?”
像是喝醉酒的人一般,从鼻腔哼出我的名字的人软趴趴地从我的肩头上半退开,微张着嘴,一脸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表情迷茫地看着我。
柔软猩红的舌头仿佛还在眷恋着残留的美味,忍不住探出口腔,下意识地舔舐起还在冒出血的伤口。
“唔呃。”
还不如粗鲁地咬呢……感觉也太奇怪了。
我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别乱动。”
神志不清的人仿佛还在睡梦中一般嘀咕着,指间穿过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固定住,气息交合的同时头发也乱糟糟地纠缠在了一起。
总觉得事情的走向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了?
“你冷、冷静一点。”
至少脸不要再贴过来了!感觉要窒息了……
完蛋了,该不会是长头发需要的营养过剩,把圭介脑子的营养也给占据了吧?这个人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了啊?
“一紧张就咬嘴唇,是你的坏习惯呢。”
嘴唇被宽厚的指节撬开,阻止了我再自伤下去的行为。清浅的笑意回荡在我的耳边,连带着我的躯体也轻颤了起来。
莫名笑得色气的人像是大海里魅惑过往旅人的海妖一般低声呢喃着:“不舒服?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知道?
原本把我包成厚厚的茧一般的头发丝兵分四路,缠绕着我的手腕与脚踝,把我像人偶师手里的人偶一般拉扯着,牵弄出不和谐的姿势。
“圭——?唔嗯?!”
等等?为什么要把我的嘴顶开?!
趁虚而入用手把我的嘴巴撑开的人专注地盯着我的唇部,仿佛里面连接着异世界一般。
“奈?”圭介轻轻地叫着我。
“?”
“我也是知道的哦,奈敏感的地方。”
原本紧贴的人松开了抱着腰的手,轻笑着往我的右耳边吹了口气,伸手捏着我的耳垂开始揉捏了起来:
“别躲啊。这还不及你刚刚对我做的万分之一吧?”
欸?!难、难道说,这是对我刚刚恶作剧的惩罚吗?
但是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啊?
果然这个人还是没有召唤回他的意识吧?这根本就不像圭介会做的事……
“唔呃,等?下?哈啊……”
等等?到底要把我的嘴撑开到什么时候?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而且,手指还侵入了进来……这也太不卫生了!
“奈……”
话音像是被吞下一般,含糊在喉咙底部,经由呼吸吐出,天然带着一股潮热的气息,将尾音模糊成浴室里蒸腾的气体。
像是不满于我的注意力游走,那个人反复地叫着我的名字,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一般将我拉扯了回来。
不是奈落,也不是小七,而是只有他一个人会叫的奇怪称呼——奈。
被奇怪地切割开的名字如同英文中“九”的读音,尾音拉长便变成了“奈因”。
黏糊糊的音调。
黏糊糊的名字。
黏糊糊的,仿佛要把人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的,气息。
“奈。”
那副以往我所熟悉的面容露出了我所不熟悉的笑容,就像是湿地里破土而出的瑰丽花朵,妖冶惑人,带着一股猛烈的攻击性,夺取每一个过路人的注意力。
……圭介,是这种风格的吗?
为什么,我以前一点都没发现?这家伙不就只是个单纯的笨蛋吗?笨蛋美人这种人设有羽宫一虎就已经够了啊。
不对,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这家伙就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终身的举动了!
“圭——”
啊,舌头……碰到手指了。
“停下!!”
堪称树影般遮天蔽日的空间内响起了第三者大喊的声音。
话音落下的同时,我面前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人顿时像是被控住了一般僵住,与此同时,我身上的束缚也在瞬间被切开,整个人落入了第三者的怀抱之中,被抱得远远的。
“小七!”
用进化了的超能力定住了莴苣姑娘一瞬,把我从中解救出来的信匆匆扫视了我的全身一遍。
在看到我肩头处被扯破的衣服以及那明显的牙印的时候,信的面色一瞬间阴沉得仿佛要把在场的所有人一同打包丢进海底般晦暗。
“你·竟·敢……”
“等等等等!这是不可抗力!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好就擅自刺激了它。”
为了避免事情的走向变得更加混乱起来,我非常快速地认错了。
“比起那个,得快点让他冷静下来才可以!我刚刚好像看到圭介长出奇怪的东西了。”
“啊,你说这个啊。”
我以为失去意识的人捞起自己身后甩出狂躁气息的尾巴。
细长无毛的黑色尾巴像蛇一样灵活,尾端是扁扁的三角形,就像是恶魔的尾巴一样。
而此时,这条从圭介的尾骨莫名长出的尾巴,像是被命运掐住喉咙的蚯蚓一般不住地扭动着,试图挣脱自己主人的束缚。
“你到底往我的身体里塞了什么东西啊。”圭介叹着气,
“算了,只是稍微活泼了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不是?为什么你那么平静……?
还有,到底是什么时候取回正常意识的?
“喔?!Death evil!还有角?!好帅!……喂,你不觉得有点不公平吗?”
羽宫一虎嘴里冒出了乱七八糟的英语组词,用谴责的眼神看了过来:
“为什么只有场地有这么拉风的套装啊?你不觉得你对我太残忍了吗?!”
“……”又不是我想让他长出这种东西的。
“不行。”捏着自己尾巴尾端的三角形部位,场地圭介像是和它对话一般沟通着:
“我可还想多活几年。……不行就是不行,你刚刚已经吃得够多了吧。”
“圭介?……你还好吧?”
“嗯,没事,只不过这个贪心的家伙说还想再吃,不然就不肯消失。”
“哈啊?!!”
我扯住了杀气全开的信:“怎么回事?”
场地圭介捏着自己的尾巴像是捏着握力器一般,一脸平淡地说着可怕的话:
“好像,我需要从你这边定时获取能量,不然的话我就会失去养分死掉的样子。”
“别担心,我像是老实听话的人吗?”
这句不靠谱的话在这里说出来反而特别地有种可靠感?
“获取能量……像刚刚那样的?”
我老实地张开手,让信进行他那把我破损的外套脱下,用他自己的外套把我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举动。
“是这样吗?唔……”
我思考了一瞬:“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可以自如地操控了?”
“啊啊,托你的福。”
场地圭介有些不堪回首地捂着额头叹气,“不过刚刚……不,应该不会是那么可怕的事吧,肯定是这东西的关系……”
“……?怎么了吗?身体还有其他奇怪的感觉吗?”
“不,没事。那个是……嗯,只不过是你的分身想要回去的欲望而已。
嗯,一定是这样。所以,你只要定期给我点营养就好了。”
“不行。”将拉链“嗖”地拉到顶端,信在我的身前硬邦邦地开口:
“骑士?什么鬼啊,哪家骑士会咬主人的,像你这种不称职的家伙早就该被砍头了。小七如果需要骑士的话——”
“嗯?我倒觉得我比你称职多了啊?‘监护人先生’?”
用气势驯服了体内异物的人收回了身上异于常人的特征,脸上终于露出了以往我所熟悉的嚣张笑容,毫不客气地挑衅着:
“一个需要我提醒才发现异常的人,就不要用一脸了不起的表情居高临下了。对吧?备·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