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低的令人窒息,与之相反的棠溪孑则满目轻松甚至带着挑衅的姿态冲着陈董含笑。
“哼。”陈董不惧姿态的低闷哼声,言语间满是嘲讽,“300亿融资担保,总裁不愧是总裁,还是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胆量大是好事,但前提是你有没有资本承担这后果。”
顿了一下,嘲讽的语气转为讨伐,“你可知汇融与我们之间存在竞争关系,虽是子公司,但能力不容小觑,你这又是技术扶持,又是资金扶持的,早晚有一天要栽跟头。”
“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棠溪孑认同的点点头,实则内心暗讽:老登,有贼心没贼胆,刚回国就迫不及待地数落她来了。
她可清楚的记得,就他同意票举得最快。开了那么多天的大型会议,愣是一个反对票都没投,屁都不放一个的。
现在放马后炮了,谁理你个狗腿子。
吊儿郎当地转动转椅,敷衍道,“陈董说的是,集团有陈董这样的董事,乃是集团的福气,陈董放心,你的心意我已经替你向董事长亲自转达了,你为企业操心到住院的事董事长也已明了,为此董事长特意转达我要多关照关照你。”
说着,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收到指示的秘书长接着棠溪孑的话继续往下说,“董事长知道陈董为集团劳心劳力,也深知陈董的不易,又碍于此次三方合作意义重大,为此,董事长特派Oliver特助来此协助陈董。”
“Oliver在法国的交接手续已经处理完毕,预计明后两天全面到位。”
“Oliver?”陈董双目放大,愣了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没人通知我?”
“现在人员调动都不用文件下发了吗?”陈董厉声道,“这么随意,那还要什么规章制度,还要我们这么董事做什么。”
Oliver,那可是比Zephyr还要亲,入职就跟着程曼,程曼去哪他就去哪,如此亲近之人安排在他这,不用脑子也能想到是什么意思。
棠溪孑可喜欢看他有气不敢撒的模样了,真是逗死她了。
紧闵着嘴憋笑,甚至转向一边对着温念抬了抬眉,示意他一同开心开心。
秘书长解释道,“这是董事长临时决定的,文件还没来得及下发。”
陈董恶狠狠地瞪着棠溪孑,放在桌面的手紧握着轻颤,鼻翼粗张着,像个蛮牛,丑的跟人两模两样。
棠溪孑毫不畏惧,嚣张地冲着他无辜地耸耸肩,摊手,像是在说跟我无关,有意见找她去。
陈董瞪着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那真是谢谢董事长的体贴了。”
Oliver都给他了,能不体贴吗。
棠溪孑“噗呲”一声,实在忍不了了。
在座的无人敢出声,都表情严肃的绷紧神经。
Oliver的调动实则是在给在场的所有人发出一个警告,再信任的狗在她那都得不到百分百的认可,她心中的明镜比谁都清晰,要想位置坐牢,就给她安分守己点。
“你……”陈董气得发颤,眼红脖子粗的。
“我?”棠溪孑翘起二郎腿,舒服的向后倚靠,“我就不用谢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嗙”的一声,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茶杯中的水在震动之下泛起波纹。
“谢?”陈董冷哼,翻旧账,“谢因为你鲁莽的行为让集团一夜之间增发20亿市值?”
“棠溪,私生活乱那不是你的错,但你不能因为这个让集团平白无故损失20亿。”
“这是大错。”说着又冷嘲热讽的看了看温念,“温特助,你觉得呢?”
棠溪孑瞥了眼温念,放下翘起的腿,坐直了身躯,谦逊的反驳,“在陈董面前这点我可不敢承认。”边说边点着手机,提醒道,“陈董,手机亮了。”
陈董凝眉看了看她,棠溪孑挑了挑眉,示意他看眼手机。
屏幕被点亮的下一秒即刻被慌张的藏起。
陈董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还有个重要的文件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起身路过棠溪孑的时候不忘怒瞪她。
棠溪孑根本不搭理他,又偏头看了一眼温念。
一脸的阴郁,他还在生气。
棠溪孑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唇。
在会议室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温念默不作声的操作着鼠标,“会议补充事项已经下发到各位董事的邮箱,还望各位董事认真阅读。”
在各位董事打开邮箱的一瞬间,电脑跳出一张骄奢淫逸的照片。
正是刚才陈董看到后慌张藏起来的内容。
图片跳了两秒便消失,但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会议室内唏嘘声一片。
棠溪孑故作严肃,厉声质问,“怎么回事?”
温念淡声道,“抱歉,应该是中病毒了,我马上重新发一份,请各位董事稍等片刻。”
“啊切~”电梯内的陈董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摸了摸鼻子,哼声道,“这个棠溪,非得整死她不可。”
死丫头,处处给他摆道,他还只能忍着,这口气怎么忍得下。
没过多久,陈董的办公室曝出一声怒吼,“棠溪,#%¥……”
紧跟其后的是一堆恨之入骨的脏话。
门外的助理早就见惯不惯。
“看来陈董又败北了,你说这总裁真是厉害,回回都能把陈董气得骂爹骂娘的。”
“也不知道陈董怎么想的,总以为他能抓到总裁的把柄,结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不过精神可嘉,这么多年了,都坚持不懈的跟总裁斗智斗勇,这说又说不过,玩又玩不过的,你说,他图啥,这不纯找罪受。”
“噗呲~要不能坐上董事之位呢。”
“嘘~你这话可别让陈董听了去,小心拿你撒气。”
*
“十五楼传来消息。”开完会的温念冷脸道。
棠溪孑抢话道,“又在骂我了?”
温念阴沉地盯着她,没回。
爽朗的笑声瞬间扬起,笑了一会儿,止住,细细打量着温念,问,“生气了?”
“没。”听不出任何情绪。
棠溪孑看了他一会儿,淡声道,“没有就算了。”
而后潇洒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棠溪。”温念转身叫住了她。
“嗯?”棠溪孑耐着性子等他开口。
隐忍的情绪溢于言表,可他始终盯着她不曾开口。
棠溪孑也不急,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哑声说:“William的手表?”
“嗯。”
温念勉强的扯出一抹笑,“他终于肯松手了。”心口隐隐作痛。
棠溪孑盯着他沉默了一秒,提醒道,“陈守德会拿你开刀,你小心点。”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空荡的办公室仅留他一人,温念不知道对着紧闭的门看了多久,苦笑了声,自言自语道,“你会在意吗?”
*
程曼让她带给Noan的东西,她还没时间送出去。
这东西在她身边放的越久,她越嫌弃。
为了防止被自己扔了,她只能赶紧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