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我与阿姊在外漂泊多年,偶然知晓我们本是渭州人士,心中念想就难以止住,于是我二人商量买了平城房子,回渭州落叶归根。”
听完,县令也不知道如何说,派出去的衙役一时半会未能回来,这户籍真实性暂时没有办法知道,案子就难判。
师爷自然看出来县令的为难,上前耳语几句。
“本官记得纪学子你还要告这庞典强占你财产,这又是何事?抢占的又是哪里的田地?”
“回大人,庞典抢占的是城南书坊一座和直门大街上的书铺一间。”
庞典一听哪里愿意,气得都直接蹦起来,扬手指着纪见溪,“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又听惊堂木一声,庞典原地吓跪回去。
“是你审案还是本官?”县令睨他。
“小……小人不敢”,庞典哆哆嗦嗦,但还不忘给自己申冤,“大人,小民冤枉啊,这渭州谁人不知小人在此住了多年,他这就是诬告啊,大人可要给曹敏做主啊。”
县令瞥一眼哭哭啼啼的庞典,黝黑多皱的脸皱在一起,有混合着这些年欺霸梦娘养成的猥|琐和跋扈,实在是丑得没眼看,县令只得再拍惊堂木。
庞典霎时止住了哭声,呜呜咽咽,褶子里的眼睛冒着水,看向县令。
“你可有证据?”县令转向纪见溪,顿时赏心悦目。
纪见溪呈上昨日叶明翠给他的契子。
县令取来,要师爷上前,让他带人去查验,顺便小声交代去查查这纪家人底细。
“你有这些东西为何不早回渭州做打算,现下才归来?”
“回大人,此物也是晚生最近才得到的。”
“哦?你从何处得来?”
“是书铺的叶明翠交与晚生的。”
叶明翠走上来,挺拔地跪下去。
“叶明翠你回答本官,这些你是哪里得来的。”县令又问叶明翠。
“回大人,这契子是年前我们卖房子后收拾时候找到的,这本是书坊主人关玉霖当时所留。”
“这些在你那里可有些时日了,怎么庞典不知道?他可是你养父,你如何要将这契子交给与你素不相识的纪见溪?”
“回大人,这关玉霖乃是我与母亲的恩人,若无关恩人,我与母亲早已是枯骨两具,这是当时她特意留在我们那里,以给纪公子惊喜的。”
“只是没想到后来恩人遭遇不测,我与母亲一直未见上纪公子,如此耽搁就过了好些年,如今见到自是要物归原主。”
众人听叶明翠此番,都对其赞不绝口,再见庞典就是唾弃异常。
“养不熟的狗|杂|种!”庞典瞪向叶明翠,握紧拳头,向叶明翠砸去。
纪见溪一个跨步接下庞典的拳头,
县令连拍几下惊堂木,庞典又缩了回去,纪见溪负手而立。
“那你可想过你母亲要如何是好?”
“回大人,铺子本就是纪公子的,草民归还前也与母亲商量过了,应该物归原主的。”
“你可想好了,这要是还了你们可就露宿街头了。”未免麻烦,县令再次确认。
“是,草民不后悔。”叶明翠说得堂堂正正。
县令又转向纪见溪,问他意愿。
“回大人,晚生去看过叶姑娘收拾的书铺,晚生认为她经营得当,她若有意愿继续留在铺子,我会再雇此人,食宿自然不用担心。所以晚生要高的,自始至终只有庞典一人。”
……
派出去的衙役还没从明州返回,纪见溪和纪见音身份成谜,案子只能再等些时日宣判,不过,庞典此人是押下了。
翌日傍晚,县令让师爷派人去查的消息回来了。
这纪见溪和纪见音只是富商子女,纪见溪是秀才身,秋闱没过,和他依照二人气质预料的大富大贵完全不同,甚至他们现下与富字并不搭边。
“大人,你看那山庄……”
县令念及上任县令叮嘱,并没有立刻打宅子本身的主意,还要观望些日子,只道:“要那边暗中巡逻的人撤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