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的鞭子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加重了力道,又一鞭狠狠抽在宋昕的胸口。
“你不是说我家暴吗?”
顾铭无视他的痛楚,他本就不是温柔的人,难得的两分全部给了宋昕,然而,在他得知宋昕签字后,全部收回。
“既然你这么说,不打岂不是浪费你精心安排的说辞?”
宋昕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胸口昨晚留下的痕迹还未消退,现在又被鞭子抽中,瘙痒与疼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在第三鞭即将落下的时候,宋昕终于崩溃,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金色的鸟笼里,瑟瑟发抖。
“老公,昕昕在笼子里了……不要打了,好疼……好疼……”
顾铭果然停下了手中的鞭子,最后一鞭抽在了鸟笼的铁栏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震得宋昕心头猛地一颤。
他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顾铭,只见对方紧抿薄唇,面无表情,那双冷冷盯着自己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令人心底发寒。
宋昕试图打破这可怕的沉默,声音带着讨好和祈求:“老公……”
顾铭垂眸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昕昕,你想离婚,可以。”
宋昕怔住,他不敢相信顾铭会这么轻易地答应,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他强迫自己换上一副不舍的表情。
然而,他的每一丝表情变化都被顾铭捕捉得一清二楚。
顾铭缓缓蹲下身,靠近鸟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等你离婚了,再跟老公结婚。”
“想离多少次,都可以。”
顾铭话里透着一种诡异的温柔,仿佛在轻声细语地商量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却像刀子一样刺入宋昕的骨髓。
宋昕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顾铭的目光缓缓落在宋昕胸口渗出的血迹上,那鞭痕鲜红刺眼,血珠顺着细腻的皮肤蜿蜒而下,仿佛一条条细小的红蛇,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狰狞的痕迹。
他垂下眼睑,冷冷地开口,“爬过来。”
宋昕不敢违抗,顾铭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
这一年,他的身体早已被顾铭养得娇弱不堪,一点点疼痛便足以让他崩溃。
他双眼泛着泪光,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显得无比脆弱可怜。
手脚并用地,他一点点地爬,每一次身体的移动都会牵扯到伤口,布料与破裂的皮肉摩擦在一起,那种密密麻麻的疼痛像细针一样刺入神经。
宋昕咬紧下唇,试图抑制住哭腔,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滑落。
当他终于爬到顾铭脚边时,顾铭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地解开他身上残破的衣物。
随着布料被撕扯开,宋昕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顾铭低头看着宋昕胸口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
他下手确实狠了,鞭痕从左肩一直贯穿到右侧肋骨,整整一道触目惊心的深红。尤其是靠近心脏的位置,皮肉已经裂开,渗出的血液鲜红得几乎晃眼,仿佛他真的想把宋昕的心脏刨开,看看这颗心到底是热的,还是早已冷透。
顾铭沉默了片刻,手指摩挲着宋昕肩头的皮肤,感受着那微微颤抖的触感,眼中的冷意似乎稍稍缓和。
“我去拿药。”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听不出丝毫温度。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药柜。
地下室的灯光冷白刺眼,照在顾铭的背影上,拉出一道狭长的阴影,像是死神的镰刀,随时准备落下。
墙上悬挂的皮鞭、铁链、束缚架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诡异的影子,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静静地窥视着一切。
宋昕缩在鸟笼旁,浑身赤裸,双臂抱紧膝盖,将头深深埋进怀里,试图用这种方式隔绝外界的恐怖。
他不敢抬头,更不敢看周围的一切。
他知道,这个地下室就是顾铭给他精心准备的地狱,鸟笼,才是唯一的“安全区”。
离开鸟笼,意味着更痛苦的惩罚。
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冰冷的铁笼。
顾铭站在药柜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掀开药箱,挑选着消毒水和药膏。
他低头看着瓶子,眼神深邃如夜,嘴角却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背叛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本来,他早已计划好如何“清理”宋昕——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甚至准备好了注销他的户口,让他成为彻底的“死籍”,在这个世界上抹去一切痕迹。
可谁知,宋昕竟然先签了离婚协议。
这让顾铭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
——因为,只要离了婚,宋昕的“死”,在法律上就和他毫无关系了。
他要等。
等到他们复婚,等到法律再次把宋昕捆绑在他的手上,他再亲手“处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