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姓甚名谁,又住在城中何处!”赵择渊追问。
闻言,曹恍皱着眉头,须臾他为难地说道:“小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只知二人以兄弟相称,您问他们住在什么地方,这个···小人也不甚清楚,都是他们来找小人···”
“两个盗贼故意隐匿行踪来历····”
听罢,赵择渊转过脸吩咐衙役将曹恍带下堂签画海捕文书,即刻张贴布告并派人搜查缉捕盗贼。
待退堂之后,薛刚王儒律二人跟随赵择渊回到后堂。
三人满脸凝重,书房内一时静寂地很。
这时,薛刚开口道:“怕是这饷银盗窃案还有猫腻,不然那两个盗贼怎会如此顺利窃走银子?他们两个总不会知道银库部署兵力吧?”
话音一落,赵择渊心里瞬间明白三分,于是他示意薛刚接着往下说。
薛刚清清嗓,抱拳道:“大人,卑职认为此案绝非仅二人所为——朝廷下拨赈灾饷银事关重大,咱们衙内部署严密,银库外面犹如铁壁,偏房内有且驻兵把手。”
薛刚转转眼睛,“那他们又是如何知道这些而巧妙地利用猴戏神不知鬼不觉窃走饷银呢?!”
话说到这里,一旁的王儒律突然插话:“难道是衙门内部走漏了消息?那依照薛大人您的意思是这里面有贼人的同伙不成?”
此话一出,薛刚眼神坚定地瞅了一眼他跟赵择渊,“无不可能!”
听罢,赵择渊则倒吸一口冷气,而后忧心忡忡地说:“如此,衙门内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这么做,都有盗窃饷银的嫌疑,毕竟···这白花花的十万雪花银···真够迷瞎人的眼睛!”
“不过···现时不宜打草惊蛇···”
赵择渊看看薛刚,继续说:“永伯,你挑选出信得过的人,着各处缉查两个盗贼——十万两现银,他们抬着五六口箱子在城中进出,便会引人注目,我想一时半刻,这伙人是出不了城!”
闻言,薛刚点点头,抱拳领命。
··································
一连几日,城中依然风平浪静。
此刻,赵择渊独自坐在书斋内,他神情肃穆,心中仿佛有千斤重石。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几声后门被推开,赵择渊抬头一瞧来人正是王儒律。
“立仁兄。”
王儒律看赵择渊这副忧心模样,不由心疼他,但面上故作三分轻松,说道:“这衙州城内说大也小,各处都有缉捕,待抓到那两个贼人破了案子,我们何愁追不回饷银?”
“话虽如此,只是离圣上指令的破案期限越来越近···”
赵择渊叹气道:“唉,我的前程丢了事小,只是苦了受灾的百姓···”
王儒律抬起手拍了拍赵择渊的肩膀,安慰道:“松平不必多虑,犹未迟也,一切尚有回旋的余地!我想,京州还有咱们的同窗,我先与他们打好招呼,到时一起联名上奏朝廷,恳求圣上多宽限几日,我们亦可以并肩作战!”
听完好友肺腑之言,赵择渊心中十分感激,眼圈微红:“多谢立仁兄!”
而王儒律面对赵择渊的感激与信任,忍不住说道:“若···不是我···”
“不好了大人!”
王儒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吵嚷打断。
“啪”的一下,门被薛刚大力推开,紧接着就火急火燎地闯进来,向赵择渊禀道:“大人,出事了!”
闻言,赵择渊眉头紧皱,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焦急!”
薛刚满脸正色道:“城南民宅发生命案,一家五口毙命!”
“什么!”话音未落,赵择渊瞬间拍案而起。
薛刚抬首,瞅了一眼赵择渊的神色,转而继续道:“疑因···抢劫杀人!”
“混—账!”赵择渊都快咬碎了后槽牙。
听完薛刚的禀述,同样,王儒律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愣怔片刻,才对赵择渊说道:“别愣着了,咱们赶紧去看看。”
此时,赵择渊才回过神来,即刻吩咐众人赶往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在城南,转过几处街隅,市井街气慢慢淡了。此处靠近城根,民舍稀疏,平日过往的人并不多。
此户民宅大门敞开,赵择渊一行人从大门进入。
刚迈进院落,就见地上有数道血迹,顺着痕迹看去,正房的门口横卧着一具脸朝下的男尸,而背上则有一道杯利剑划破的伤口,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