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威严而立,“啪”的一声,赵择渊拍下手中的惊堂木,而后命人带犯人上堂。
须臾,两个一高一矮身上锁着铁链的贼匪被押上大堂,接着“啪唧”两下,这二人又叫衙役踢了小腿跪倒在地上。
赵择渊面色铁峻,叱道:“大胆贼匪,你们藐视王法,胆大包天盗窃赈灾饷银,其间你们为掩藏行迹,肆意草菅人命!所犯种种恶行皆是死罪!”
这二人虽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但口中却直喊冤枉。
赵择渊见他们嘴硬的很,便拍击惊堂木,喝道:“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你们招还是不招!来人!大刑伺候!”
说罢,两边的衙役应答一声,几个人夹住贼匪,落下手中的水火棍狠狠地打了起来。
两个贼匪的屁股被打地皮开肉绽,他们疼的汗如雨下。打完五十大板,二人的气似乎只进不出,半晌才缓过来。
赵择渊见他们这副样子,便问了他们的姓氏来历。
高的叫阿四矮个自称阿六,二人都是虎寨的贼匪。
赵择渊问他们老巢在哪里,而他们却称自己是流匪,一直在衙州流窜作案,顷前听说京州押送十万赈灾饷银到衙州,他们一伙便策划了盗窃官银。
“那么,除了你们二人,同伙的犯人还有谁!”
闻言,那阿四战战兢兢地说:“城里有大约十三四人,平时就分散在各处,并不碰面···如果有事商议就看城南街上的那颗大柳树,当那上面系了布条就是唤我们去的暗号,不过每次聚集的地方并不固定···”
赵择渊又问道:“你们的上级是谁!”
“他叫刀哥,是虎寨的堂主···都是他支使我二人执行任务···”
阿四的话说到这儿,赵择渊才明白——显然,这虎寨的贼首为盗窃饷银策划编织了一个严密的大网!
虎寨这伙山贼乃是有组织的,有管理下部的堂会,而堂会下面的下属是不能跟头领直接联系或者单独行动。
至此,赵择渊的心里不免泄气,厉声说道:“你二人还不速速将所犯罪行全盘供出!”
阿四阿六他俩不敢再隐瞒,于是将犯罪经过细细供出。
正如赵择渊推测那般,这俩从犯只负责偷运饷银出城,而城外同伙得到信报之后并与他们接应。
他们一伙将银子偷送至城外,办法就是将东西藏到泔水桶底部的夹层。
由此夹带的不过千余两的银子,可见剩余的大批饷银还留在城里。
到这儿,赵择渊不敢再耽搁,他必须尽快缉捕阿四阿六的上级。
想到此处,他命二人叙述堂主相貌,以便官府发出缉捕告示,而后他又传令城门码头加派人丁,切莫放过任何嫌疑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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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夜。
“嘭—嘭—嘭····”
夜色深沉,更夫边敲梆子边巡夜,现在正好三更天,街道上空无一人。这时,一个头戴斗笠的怪人慢慢消失在街角。
这人走到一户平房的门前,在左右观望后,自己径直推门而入。
房间内烛火摇曳,虎寨当家大虎已等候多时。
但见此人进来,原本凶神似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显得更为可怖。
“你来了!”
大虎哼道:“现在阿四阿六被抓,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闻言,男子甩了褂子坐下,冷哼道:“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办?我辛苦布置这一切,设下的环环圈套却被你手下的浑人给毁了!”
“事到如今是吉是凶,变幻莫测,我又有什么办法!”
此话惹得大虎发怒,他拍案而起:“别忘了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若折了,你也休想有命活!”
闻听,这男子狠厉的目光隔着斗笠射了出去,可随后许是想到了什么,须臾神色恢复如常,开口道:“阿四阿六被抓也不见得就是坏事,这没准是个机会,我们正可乘机让他们二人将祸水引到薛刚的身上,如此就彻底坐实了他的罪证!这样我们不仅安全而且又能将银子送出城去···”
听罢,大虎的脸上由怒转为阴笑:“好个一石三鸟!”
“阿四阿六的亲人都在我的手上,如果他们俩不按我说的做,我绝不会放过他们亲人的性命!”大虎威胁道。
说完,男人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起身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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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阿六盗窃杀人,堂前受审后被带回大牢监押。为了让二人吐的更多,就动起大刑,两顿鞭子下来,阿四阿六嘴如倒豆,不过依然没有提供出什么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