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父亲沈山在城中各处巡视,走过码头时,他四处瞭望,偶然瞥见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小货船上,一名舵工正鬼祟着往怀里塞着什么···”
出于职业敏感,沈山立即高声呵斥。
闻声,那舵工抬头一看,惊吓地抱头鼠窜。
沈山见此情状,更是断定这厮不是好东西,接着就绕过石阶前去缉捕舵工。
舵工大骇,瞬时,竟然一猛子扎进河中。
众捕快不甘示弱,两三个人也跳进水里,只游几下,那舵工就被捕快揪住了衣领,片刻扥回了岸上。
这厮年纪约四十出头,身量中等,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沈山瞅舵工的神色慌张,厉声问道:“你跑什么?!”
舵工不敢抬头,只是不吱声。
沈山继续问:“你怀里塞什么东西了!”
说完,那舵工听得这番言语,更是惶恐,下意识紧紧衣领,乍着胆子说:“回···官爷,小人···什么也没往里塞啊···”
话音刚落,沈山递个眼色给旁边人,下属立即提起舵工便将他的外衣扒开!
此刻大家待看去,这厮的怀中却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一块布绢。
几人暗吃一惊,彼此间传递眼色。
这时,舵工虽神色如往常,却还故意战战兢兢道:“各位官爷,小人冤枉啊,小人从不曾作奸犯科,你们这等神色栗然,叫、叫小人怎能不怕哩!”
沈山仔细盯看着舵工,心中虽疑惑,可奈何没有实质证据,他一时间无法断定。
无奈,沈山示意下属放了舵工。
而舵工得令后急忙跳回船头,打浆划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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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走私案又有什么关系?”青娘说到这儿,赵煜疑惑不解地问道。
“临县水道畅通,又是运船停泊枢纽,正因有此便利才滋生私盐贩卖。”闻言,青娘解释道。
“你是说舵工怀里塞的是私盐?”
赵煜忽然转了转眼睛,心中豁然明朗,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他会跳进河里,呵,如此炮制,嫌犯就可轻松脱身啊。”
青娘看看赵煜马龙,尔后继续说道:“舵工夹带私盐本以为就此叫他给搪塞过去,不意,一件杀人案再次将他牵扯出来···而这里面竟然····也有朝廷贵人参与!”
说罢,赵煜和马龙俱是一惊——朝廷贵人!二人心中不免思绪万千!
青娘吁口气,接着与他们二人叙述了此案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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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滂沱,黑黑的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而来是一声响彻山谷的雷鸣。
听闻雷声,沈山走到窗前将叉竿撤下,间隙,他探头看着外面漆黑的雨幕,心底莫名迸发出异样地感觉。
一夜风雨过去,翌日一早天已经放晴。
沈山刚到衙门,正撞见衙役胡二打里面出来。沈山见他满脸急样,问道:“誒,我说你大早上着急忙慌地干啥去!”
“哎呦,我说头儿,属下正要找你去呢,刚才,下林村的冯老汉来衙门报案,说是在他家后山的荒地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女尸?!”沈山叫了一声:“那还不走!”
衙门一行沿着泥泞的小路往后山的荒地走去。趟着泥巴,沈山打探着周遭,四面草木旺盛,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鸟叫。
偏僻寂静,确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片刻,一行人到了地方,果然见一具女尸躺在那。
沈山蹲下身子仔细端详女子的面容。
女子大约三十多岁,身穿靛蓝色粗布袄裙,看衣裳就是个寻常人家的妇女。沈山从下到上打量,女子的胸前一片赤红,他解开死者上衣,发现有一长约三寸宽约两寸的刀口,由于昨夜被雨水浸泡过,死者伤口已经泛白。
沈山往前挪了挪,不经意间瞥到女子的发髻,那发髻上却别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