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值钱物件,沈山疑惑,取下后又仔细看了看。而后,仵作上前验尸,一番细致验检,得出结论——女子死于夜里丑时,致命伤则是被利刃捅破心脏。
闻言,沈山疑惑更甚,道:“看来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周围草木平整,并无打斗痕迹···”沈山目光扫射,夜里虽然下过大雨,大部分犯罪痕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但泥泞之处也残存一些痕迹,这地上似有拖拽迹象。
“冯老汉人在何处?”沈山问道。
闻声,胡二赶忙领着人过来,那人对着沈山道:“官爷,小人便是。”
沈山点点头,继续问:“你是如何发现死者的?这死者你可认得?”
冯老汉瞅瞅沈山,紧接着说:“回官爷,昨日夜里下雨,小人就想着今天一早来山上犁地,可、可刚到这,就、就瞅见一个女人躺在草窠里,小人喊了几声没动静,于是便乍着胆子上前看,不想,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咋还是一个死人哩!”
冯老汉越说越激动,“当时小人的魂都快吓飞了,哪敢再看她是谁,干脆掉头就跑往衙门报案去了!”
说完,沈山点点头,宽慰两句后,拉着冯老汉近前瞧看,没法,那老汉斜着一只眼,看了过去,忽然惊叫:“她,她是我们村的徐寡妇!”
“徐寡妇?”沈山惊问。
冯老汉点点头:“徐寡妇前几年死了丈夫,她为人不检点,闲日里好走街串户,时不时做些暗娼过活!”
听到这里,沈山故有了两种判断:一是情杀,因徐寡妇与他人不清不楚,杀人凶手争风吃醋,因爱生恨乃一刀结果了她;二来也可能因为不端行迹招致杀身之祸。
找到尸源后,沈山等人去了徐寡妇的住处。
穿过田间,衙门一行人来到地方。进了院里,只见正屋的门虚掩着,沈山推门进去一看,衣物散落一地,再往里屋地上更是一片狼藉,衣箱柜子大敞。
此时,沈山又往床上看去,只见被衾上有大片血迹,显然这里就是杀人的第一案发现场。
至此,沈山心中布满疑云,徐寡妇到底因何而死?情杀?还是仇杀?哦,都不对,凶手杀人后将现场弄得一片混乱,此人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应该不是钱财,凶手并未拿走徐寡妇的发钗啊。
沈山有了困惑,于是吩咐手下人仔细勘查案发现场。沈山出了屋子,在堂屋四处看着,见灶上还煨着药罐,掀开后,沈山叫来仵作看看。
“里面有桂枝、桑枝、鹿衔草····”仵作看后,说:“这是祛风止痛,舒筋活络的汤药!”
“祛风止痛?”沈山自言重复道。
这时,一衙役忽然大喊:“头儿,你快来看!”
话音刚落,沈山并作两步过来,但见下属手上拿着一小罐,而里面竟是满满的盐!
这还是调味盐,质地细致——徐寡妇是暗娼她怎会有如此奢侈之物!
沈山突然有种念头在脑中闪过。此刻,案发现场又传来胡二的声音。
“头儿,我们在床板的暗格下找到了一布包!”胡二继续道:“也许凶手想要找的就是它!”
沈山看到布包里的盐,两眼迸发出吃惊地神色——看来这徐寡妇在跟他人做贩卖私盐的勾当!
“盐始有官,私分之分”,屯贩私盐乃属杀头大罪。沈山深知其中厉害,于是嘱咐其他衙役暂且不要走漏消息。
吩咐完毕,沈山又问冯老汉:“徐寡妇都与谁走得近?”
“官爷,那徐寡妇是暗娼,平日里也闲不下,同她交好的人没有一两个也得有三四个,小的我与她从无来往····”冯老汉琢磨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这近一月余,小人倒见那徐寡妇总食酒肉,与往昔不一样,每日似乎总有钱进账···”
“正巧有一回,小人去城中药铺抓药就碰上了徐寡妇,听她与掌柜闲谈,她说是要给自家男人抓几副治疗历节(风湿病)病的汤药,当时小人也就当多听了一桩风流韵事!”
话说完,沈山又仔细盘复整个案件的情况脉络,徐寡妇的情人也就是杀人凶手,他借着来往运船的便利私贩私盐,而他杀掉徐寡妇多半是分赃不匀。
至此,案情颇为明了。
沈山一行就此收兵,暂回衙门等待后续商讨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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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内,沈山将情况上报临县县令,而县令也下达命令——务必沈山缉捕凶手。
沈山抱拳领命,退下后又与其他衙差商议缉捕计划。
这会儿,沈山在心中猜测,这杀害徐寡妇的凶手只是夹带走私私盐,并非是大头,而他的上面必有东家,如此顺藤摸瓜必定会歼灭走私团伙!
如此,沈山传令下去,封锁发现徐寡妇尸身的消息,派人在下林村各处严密监视,尤其是案发现场——待发现可疑人员务必擒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凶手定会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