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小朋友们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其乐融融的氛围,像一束束温暖的光,驱散了方才那有些沉重的氛围。
被小孩子们包围,虽然叽叽喳喳,有些吵闹,但霍林河却觉得,很幸福,小舒一定,也觉得很幸福。
不知何时,嘴角上扬。他下意识看向幼儿园门口,越过有些陈旧的地砖,只看到斑驳的墙壁。
门口空空荡荡,没人。
长官他,走了吗?
也是,长官那么忙,能抽空带他来找小舒已经很好了。
而且……长官,谢谢你。
霍林河站在原地,脑海中思绪翻涌,那些过往的画面走马灯似的闪现。
他双唇轻抿,一想到曾经那个满心猜忌、误会长官的自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自嘲般低语:“还真是蠢啊。”
长官明明就是顶顶好的人。
和刘舒道别后,霍林河走出大门,不经意间侧头,却猛地看到江汀隅正坐在旁边的石墩子上。
阳光下,颀长的脖颈露出,白的晃眼。黑色的风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袖口处,那白皙的手腕在黑色风衣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纤细精致。
他的姿态看似放松,却又透着几分说不出的优雅。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周遭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开来。
霍林河不自觉走过去,脚下的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就见江汀隅一扭头,撞进了霍林河眼里。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彼此眼中的倒影,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微妙而又紧张的气息。
霍林河的心猛地一颤,已经到嘴边的道谢话语,话锋一转,脱口而出一句:“长官,你真漂亮。”
江汀隅身子陡然一僵,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气压骤降。却看到霍林河清澈的双眼,亮晶晶的,不是那种让人恶心的视线。
这让江汀隅原本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到嘴边的冷言冷语也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心中那股无名火也悄然消散了几分。
半晌,才轻轻开口:“你別乱说。”
霍林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脑子里“轰”一声,登时涨红了脸。
“不是,长官,我……”
霍林河的话语有些磕绊,嘴唇微微颤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却又被江汀隅打断。
“不用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身为首席执行官的责任而已。”
江汀隅的声音又恢复一贯的冷意,他被霍林河那直直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像是被看穿了内心深处的某些情绪。
他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眼神落在一旁的地面上,盯着那些参差不齐的石子,仿佛它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不是,我是说,谢谢你等我,我还以为你提前丢下我走了呢。”
霍林河挠挠头,爽朗一笑,也不管江汀隅那略显回避的眼神,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对方身上,没有丝毫闪躲。
“走吧,回监察中心。”
江汀隅率先开口打破这略显僵持的氛围,声音沉稳,却又不自觉地带了些许急切。
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微微抬起下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与威严,只是耳尖那一抹淡淡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在经过霍林河身边时,被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
霍林河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当然,是刻意收了些力度,“长官,你伤还没好,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已经恢复好了。”
江汀隅微微一怔,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腕,却又因霍林河的话而顿住动作。
最终,还是抽回手,率先离开。
霍林河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他微微垂下头,神色黯淡。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以往面对拒绝,他都能坦然接受。可这一次,却让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硌着,隐隐作痛。
江汀隅,他是在故意推开自己吗?
霍林河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抹身影,清瘦清瘦,看起来孤寂得很。
想到这,霍林河心中的那股失落里,又悄然泛起了一丝心疼,先前因被拒绝而生的那点怨怼,竟也淡了几分。
顿了顿,快步追上去,他一定要亲自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