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江汀隅恢复意识的瞬间,就哑着嗓子开骂。可惜,他道德感太高,骂不出多么难听的话。
“別别別,长官,江大长官,呼吸,先呼吸。”霍林河帮着人捋顺呼吸,后知后觉,越想脸越热。
江汀隅让他亲哎!
“嘿嘿嘿。”
“傻……笑……什么?”
看着霍林河笑得一脸春心荡漾,江汀隅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本能就想抬手扇过去,却因浑身无力,扇过去的巴掌就像在抚摸男人的脸。
“你别动,我来!”见状,霍林河笑得更开了,把脸凑过去让人摸。
这一凑近,呼吸都喷撒在了江汀隅脸上。
霍林河看见,他那双春水般的绿眸,似是染上一层霞光,望向他的视线里是浓浓的爱意。
随着喷薄而出的呼吸,越发勾人。
眼神逐渐变得危险,情不自禁,又吻了上去。
他怕是染上了名为“江汀隅”的瘾,戒不断,也不想戒。
怀里,江汀隅彻底软了身子,连眼皮都没力气抬起。只能小幅度挣扎着,在霍林河身上蹭来蹭去。
霍林河忍不住出声提醒,声音暗哑:“别乱动。”
感受到身下的触感,江汀隅脸一热,堪堪抖了抖身子,再也不敢胡乱扭动。
假装没看见,霍林河小心捧着江汀隅的脸,一寸一寸上移,亲了又亲,“还疼吗?亲亲就不疼了,昂。”
“你,等等……我,我要洗澡。”
江汀隅好不容易能大口喘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用力前推,跌跌撞撞朝卫生间跑去。
“咔哒”一声,门从内反锁。
赶来的霍林河碰了一鼻子灰,“……”
“汀隅,你刚醒没力气,我来帮你?”整张脸郁闷地贴在门板上,扭曲变形,“之前不都是我帮你洗头发的吗,再说了,咱俩亲都亲了,也算是男朋友的关系。
你不会对我始乱终弃的,对吧?”
“汀隅……”
“汀隅~~~”
拖拉着长调子,好不可怜。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一句闷闷的“滚开”,和喷射而来的水流。
滚滚热气,一团又一团,朝江汀隅铺面砸来。热水像是融化了他硬邦邦的骨头,全身酸软无比。
他快要溺死在这朦胧里。
陷入梦魇时,他憨憨傻傻,根本不清楚霍林河的感情。打破梦魇清醒后,霍林河不在,他能猜到,那人一定知道了他的一切。
他以为,那段时间的关心、照料,只是对自己的同情,或许还带着点愧疚。如今自己已然清醒,霍林河也不欠他什么了。
身份暴露,千夫所指。
他不该,也不能把他拉入深渊。那样娇生惯养的少爷,和自己本就不是一路人。
于是,毫不拖泥带水,他转身离开。
没想过,更没想到,霍林河会追过来。
他以为,自己的心就像刚从千年寒潭深处捞出,冻实了也冻硬了,断不可能喜欢那人。可当那人的唇贴上时,他却并没有大打出手,反而默许。
说实话,那唇软软的,比他吃过的任何糖都要甜。
他私心里不想躲开,不想错过。
即便知道,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有结果。
一门之隔,霍林河即使坐在远离卫生间的沙发上,也还是能清晰地听到传来的声音。层层水流下,极轻微的水声滴落,江汀隅闷声喃喃:“真是疯了……”
半晌,浴室里水声停止,又是一阵淅淅索索,拖鞋声由远及近。循声望去,那人长发一缕一缕粘在一起,几乎贴着头皮,发尾的水珠也滴滴答答。
更像那些山野精怪,美艳勾人。等人不自觉沉醉其中,便狠戾出手,一击致命。
见霍林河直勾勾看着,江汀隅刚降下来的温度又有回升的趋势,他偏开头,“你怎么还没走?”
说话间几滴水珠从眼尾滑落至下颌线。
侧脸也好看。
之前霍林河也不是没见过江汀隅这副模样,只是那时的他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少了几分那人的精髓。
如同仿真玫瑰,虽美,却不真实。
手里是提前准备好的毛巾,但此刻,他只是紧紧地攥着,忘记了下一步动作。
直至江汀隅眉峰隐隐蹙起,他这才注意到那人却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左腿上,右脚只松松点地。
“别动!”
“没事。”江汀隅话说一半,就已经被放到到沙发上。
沙发因重量陷下去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