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缘扭头看了一眼这不见外的狐狸,后者非常无辜地“呜呜”叫,看她不为所动,犹豫片刻,用脑袋蹭上她的脸。
奚缘拎着后脖颈把狐狸提起来:“脚洗没洗,脏死了。”
狐狸委屈的“呜呜”叫,被她这么提着也不挣扎,而是扭过身子抱着奚缘的手蹭。
好会讨好人哦,奚缘心说,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狐狸。
也不知道是什么把它吓成这样了,奚缘抬眸一望,深吸一口气,拔腿就跑!
兔山兔海!
跑慢点就要做兔粮了!!
她冲出山林,时间依旧还早,就带着狐狸去河边洗了一下,顺便对着河水整理好自己微乱的发。
人心还不齐,她最好不要在外人前露出狼狈的一面。
奚缘回到茅草房时,已经有几个人在候着了,她把狐狸放在外面晒太阳,拉着水缸边看鱼的北宫昭进了屋。
她坐在床头,北宫昭就坐在床尾,动作很难理解,总之他在整理衣服,把衣襟弄乱,又自顾自地抚平。
怎么了这是,奚缘看着他的动作,还以为自己在所有人包括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干嘛呢,”奚缘也不凑过去,这门可不结实,待会靠太近有人破门而入那真是说都说不清了,“我都没追究你给我使绊子的事呢。”
在那个时间点,北宫昭堂而皇之地表明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获得通关道具的身份,就是在挑衅奚缘的权威。
尤其是在他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的情况下,说这些话简直是扰乱军心。
要不是大概率有人在暗中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奚缘早就把他拖出去揍一顿了!
军法处置!
奚缘怎么知道有人观察他们的呢?很简单,早上吃烤鸭时远处投来的视线,与下午恰巧错过的烤肉香气。
烤鸭子和烤别的味道差距还是很大的啦。
北宫昭欲盖弥彰地将衣服整理好,才将手乖巧搭在膝盖上,说:“很明显吗?”
“从我的角度来看,是的。”奚缘毫不犹豫。
“我只是尝试一下,”北宫昭犹豫地说,“我以为没人发现天空的问题……原谅我好不好?”
北宫昭说这话时长而卷的睫毛快速颤动,显得他楚楚可怜。
那张脸实在具有欺骗性,奚缘吸了口气,摸摸他的睫毛,碰碰他的耳朵,最后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北宫昭心下放松,想着果然是第一眼见到就让他欣喜的人,心中有几分对他的偏爱,还是蒙混过关了。
却听奚缘松开手说:“哈哈,我不。”
她有那么好糊弄吗,美色是美色,权力是权力,可以用美色交换一点点她手里漏下的东西,但想着坏她的事……
她也没那么昏君吧?
北宫昭:?
这次是真被占了便宜,对方还不负责了,北宫昭怔了一瞬,小心触碰上奚缘的指尖,可怜巴巴道:“奚缘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起码先说你到底有没有金钱吧?”奚缘拍拍他的手,威胁道,“老实点,别做出对不起你的脸的事。”
它已经很努力在救你了!
“没有,”北宫昭感受到若隐若现的杀意,手上还是不老实,牵着奚缘的手往他身上探,“没有金钱,但我想,我是唯一可能接触到金钱的身份。”
来的时候,他把其他人都打量了一番,他们沟通时,北宫昭也只是沉默地旁听。
这些人讨论身份讨论得热火朝天,他从中获取信息,分析的结果是,只有他的身份可以接触到金钱。
再加上昨晚夜观星象时,他从天幕中察觉的违和,他断定自己的特殊。
为什么不尝试掌握更多呢?
奚缘什么也没说吧,如果奚缘也不知道的话……会对他另眼相看?
当然,奚缘的武力值不能忽视,他也没打算第一时间就接手她的一切,所以他说出了个不可能完成的金钱数额,选择分而化之。
只要人心浮动,他就有机会。
他可不会像君无越一样,想引起谁的注意,就凑上去傻兮兮地讨好,讨好奚缘的人那么多,她哪里记得住。
还是得另辟蹊径啊,北宫昭想,无论成功与否,他都在她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至于是爱是恨,你别问。
奚缘被他带着摸过了整个上身,从隐约的锁骨,到紧绷的腹部,再往下……
她转头看向窗:“你家里人不是不让你看吗?”
卫予安倚着窗棂:“长大的第一步,就是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