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北宫昭真正可支配的金钱是多少?”陈浮问到,她听两个朋友讨论了北宫昭,比较好奇他说没说真话。
奚风远还在欣赏充满反差感的徒弟,那可是他多年教育的集大成者,哪有时间回答这几个好奇的小辈,头也没抬,只是伸出一根食指。
“一百?”这是接管陈家后财大气粗的陈浮陈峰主,此女眉头一皱,开始阴阳怪气,“他最好是攒着和师妹一起通关的。”
“十吧?”奚吾持不同意见,“一百太离谱了。”
“你们都说完了我猜什么,”冷如星说出穷苦剑修的心酸,“一?”
然后她们三个就看到面前的食指左右晃动起来,奚风远漫不经心道:“一个都没有。”
如前面所说,奚风远确实忘记投放金钱了,想补救时徒弟已经搜了两轮屋子,这时候再投放就会显得他很玩不起。
至于北宫昭那边,奚风远也确实有针对的意思,想知道他一分钱没有怎么处理这些事。
奚风远一生如履薄冰,见过了太多的绿茶男,一不小心就顺手打压了一下。
“谁惹他了,”陈浮敏锐地发现这位渡劫心情不太痛快,遂凑到自家人身边求解,“姨?”
陈籁瞥了自家晚辈一眼,很刻意地移开了视线。
陈浮再次敏锐地察觉她姨心情不痛快,遂凑到……哦,想起来了,她姓沈的师叔昨晚离开宗门了。
昨晚大家一起商量考核的事情呢,商量到一半沈清卿突然发现好久没见到陈绘了。
“不是说最近回来吗?”他问,自从陈浮成年后,陈绘就把手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唯一的徒弟,自己下山云游去了。
陈绘与沈玉妖私交很好,都是爱游山玩水行侠仗义之辈,这些年在宗门待得快发霉了。
陈浮成年后她总算能卸下担子,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过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徒弟和自闭义弟,每两年会回来一次。
算算日子,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沈清卿打开玻璃纸探究地看了眼消息,只一眼,就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陈绘前些日子和龙女晴她们碰上,几人一拍即合,同游去了。
痛苦的沈清卿点开他义姐发在小群里的合照,泣不成声。
他的亲姐,他的义姐,和他的女神一起去玩……却没有一个人……想着捎上可怜的他……
“听说梁国有瘟疫,”沈清卿一拍桌子,决定曲线救国,“我决定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有没有人一起去!”
满座皆寂。
当然不是他们怕事,而是瘟疫刚蔓延开,宗门就派过去好多医修,现在都准备开庆功宴了,沈清卿还去凑什么热闹。
还是沈微体贴,说师父,我愿往之!
他想的多好啊,他们沈家男的,从小学的不就是体贴温柔持家之道吗,怎么能让长辈尴尬呢?
然后沈清卿一挥衣袖,大义凌然道:“好好好,都没人去,我自己去!”
沈微:“……哦。”
沈清卿师徒俩连夜离开了,剩下陈籁看着姐姐发来的合照泣不成声。
她的亲姐,她的直属上司,和她女神一起去旅游了……没有人问她要不要去……这也就算了……怎么事情还都是她干的……
奚风远看着合照,倒是没什么感觉,还有心情吓唬晚辈:“看看。”
他指着龙女晴手中提着的金篮:“如果在雨夜,见到有人提着这个,问你要不要拎一下,千万别接。”
“怎么说?”陈浮见那篮子,虽然华丽,到底也不过用金线做成,就算讹人,也就讹些金银……她拎着就跑不就成了。
嘿嘿!她修仙的!追不上她吧!
奚风远手指偏移些许,点点篮边露出的细长尾巴:“里面的是一条龙,死沉。”
拢纱不乐意出门,但正在兴头上的姐妹们不听她的,把她团吧团吧塞金篮子里就拎走了。
这篮子看起来轻巧,放地上那地都得陷进去一块。
……
这宅子很奇怪,明明毫无人气,奚缘却隐隐约约嗅到烤肉的味道。
难道是吕耀华的烤鸭死不瞑目,味道穿越了生死纠缠她?
奚缘咂咂嘴,决定今晚再让他烤两只。
奚风远清场清得很快,还彻底,奚缘细细搜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她把纷乱的思绪压下,又去卫予安家观察了蚕,最后看了眼天色,拐进了山林。
时间还早呢,去看看山里的动物怎么样,奚缘可不会完全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说辞。
然后她发现这里的动物确实很离谱,拳头大小的兔子在丛林中飞速蹦来蹦去,只能看到虚影,像炮弹一样。
周仪说抓到前先累死已经是很客气了,在奚缘看来明显更可能被撞死,俗话说得好,被兔子杀死的概率很小,但绝不为零。
没有继续深入的必要了,奚缘转身欲走,忽然发现一抹纯白向她极速靠近。
是一只四爪着地拼命狂奔的狐狸,它见了奚缘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一个飞跃暴冲到奚缘脚边,然后爪子抓着她的衣服“噌噌噌”蹿到肩膀上,乖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