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前一个月,那天,谈花隐刚把顾拾揪出儿童乐园,事后,不得不赔偿了两个儿童套餐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中,谈花隐面不改色地算完了一道题,而顾拾也拆到了他想要的玩具。
在回去的路上,谈花隐收到了一封邮件,差不多同时,类似的邮件也送到了顾拾那里。
“有人邀请我参加宴会,”顾拾抱着手机,以为自己有宴会可以参加,在他的大脑中有个等式,那是谈花隐根据多年经验总结的。
宴会=有很多人,学术宴会=有很多人一起玩。
不知道是什么给了顾拾错觉,让他以为做学术等于玩。
不过如果不是这个认知,顾拾说不定会成为马戏团的小丑,也许是糖果店的店长,员工比老板还靠谱那种。
顾拾只看到了宴会两个字,但谈花隐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宴会不是主要目的,宴会之后的任务才是。
那是一个外出探索的任务,A夫人的商船发现了一种未曾见过的植物种子,并检测到了未知粒子,这些粒子转瞬即逝,商船没能带回来,只带回来了种子。
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生物,这不是什么稀罕事,自从宇宙探索时代开启,总会发现新的事物,他们并不关心新发现的种子,相较之下他们更关心那些湮没在宇宙的未知粒子,基础科学已经长久没有取得进展,新的粒子出现,意味着新大陆。
大家都想要这个机会,尤其是天文学家和粒子物理学家。
这种事本该与桓素无关的,他是核物理学家,毕业证书上这么写的,他进过一个核电站,干的工作和看门老大爷没什么差别,工资也没什么差别,于是他自学了宇宙飞船的维修知识,以工程师的身份得到了一个邀请函,不过跟参加宴会的人比起来,他机会渺茫。
他想得到这个机会,原因是他快付不起房租了,现在的飞船都有专门的维修师,这些维修师属于某个集团,要想获得这些集团的聘用,就得通过一项考核,而该考核需要缴纳一大笔报名费,此时的桓素才刚刚还清贷款,无力承担这笔报名费。
他只能给人打零工,偶尔干点兼职赚外快,但最近,连零工也有人跟他抢,他需要寻找新的收入来源。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A夫人的邀请函,来到现场,他才发现机会是多么渺茫。
他们穿着得体,桓素看了一眼自己,一身洗的发白的衣服,他连一身正装都凑不出来。
他们高谈阔论,谈学术,谈合作,全是他不懂的词汇,他还听说这次的任务是寻找未知粒子,大概他只是个凑数的吧。
桓素站在乌泱泱的人群里,杂七杂八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还不如去屋子里待着呢。
他正要往回走,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所有人循声看去,桓素也盯着那边,就见一个人掐住另一个人的脖子,一边掐还一边喊,“吐出来。”
很快有人阻止了这种行为,并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钟兮气呼呼道,“这个白痴把种子吃下去了。”
那人听了也很懵,什么种子?为什么要吃种子?
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又有人过来了,那人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起另一颗种子,“这好吃吗?我吃吃看。”
所有人都没想到傻子能凑一双,一天让他们全遇到了。
顾拾吞下种子,想了想,道,“也不好吃。”
谈花隐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不过是和人说句话的功夫,顾拾就把研究用的样本给吃了,他揪住顾拾,带着去医院洗胃,但医生告诉他,没有种子。
“不用太担心,很快就会排出去。”
尽管如此,谈花隐还是很担忧,那是未知生物,谁知道会不会有毒,于是他又带着顾拾去了别的科室,试图找到那颗种子。
门外,他正等着检查结果,一个人来到的面前,“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此时的谈花隐尚不了解面前这个男人的花花肠子,即使了解,他也会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