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妙的是他的饥饿感下降了,在那之前,他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因干渴而昏倒,但那一瞬,他得到了大量的泉水,一下子经历了从生到死,那只是一颗鹌鹑蛋大小的果子,如果他是一棵树苗,那么这就是一场甘霖。
这是什么果子?
“很好吃吧,”顾拾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神情。
但谈花隐是一个谨慎的人,他需要观察一会,确保副作用在可控范围内。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顾拾问道。
“这里没有太阳,我们无法分辨方向,四周景色也很相似,只能朝着同一个方向一直走,不要走回头路。”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在谈花隐眼里,四周没有差别,缺乏生机,暗无天日,即使有生物在这里生存,也活得相当艰难。
“我们在瓶子里,那里是瓶口,”顾拾指着一个方向。
谈花隐朝着那里看去,什么也看不到,顾拾的眼睛又不是千里眼,怎么可能看到他看不到的东西,但如果不是,又如何解释池子和果子的事。
“我看不到。”
“不要用眼睛去看,要感受,风会指引我们。”
此刻他不想去感受风,他只想敲开顾拾的脑袋,看看里面那颗和猪脑袋相似的大脑装了什么。
不过他舍不得敲开,顾拾本来就很傻了,姑且还算傻得可爱,要是受了刺激,变得又傻又蠢,那才叫糟糕。
“这里没有风。”
顾拾歪过头去看谈花隐,在他的眼中,大量的能量被吹散,而谈花隐的周身却形成了一道屏障,无论这些能量如何飘动,都与谈花隐无关。
顾拾伸手触碰屏障,却穿过屏障,戳到了谈花隐的腰眼。
遭了,又要生气了。
谈花隐眉头狂跳,压下即将爆发的怒气,冷声道,“戳我很好玩吗?”
是个人都知道这时候该否认,但顾拾常常能避开标准答案,“有点。”
算了,不跟傻子计较。
要跟顾拾相处,也需要常人没有的能力,在顾拾的无意识挑衅下,谈花隐很能隐忍,他在脑中将顾拾戳了几百遍,脸上却没变化,只是道,“我们走吧。”
谈花隐走出几步后,顾拾在他身后大声喊,“不是那边,你走错方向了。”
“那你先走。”
顾拾走在前头,走几步,回头对谈花隐道,“跟紧了,别走丢。”
颇有一种大猫领着小猫,生怕小猫跟不上的紧张感,对此,谈花隐已经懒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