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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西海不沾亡命徒,丙儿剖心诉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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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一路跟着摩昂。

远远地看着摩昂在打沙袋,更懵了。

但瞧摩昂那个样子,又暂且不敢靠近。

直到摩昂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敖丙才敢凑过去,靠坐着沙袋:“哥,你这是什么情况?真有疯病啊?”

摩昂简直都不想说话,但一想到这个浑蛋干的事情,更想骂人:“我有疯病?亏你说得出口!你要是当时就想好赴死,你现在何必回来?我当初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你听听你干的是些什么事情?啊?假传圣旨,买通大王的影卫,这些桩桩件件都是要杀头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敖丙抿了下唇:“这个么...不是做两手准备吗?万一还有机缘能够回来,我当然不能放手啊~”

摩昂简直要被人气死:“你到现在还不实话实说吗?我们帮你,都是在冒着生命危险的帮你,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托个底?你当初到底还干了什么事?老实交代!”

撑着额角,揉了揉太阳穴:“你简直荒唐得可以!真当所有人都眼睛瞎!你的字跟大伯的字,相距十万八千里,真当人家殷丽是瞎的吗?还买通影卫?这些影卫要真的能够被你买通,早就死在殷丽的手中了!你这东宫素养,简直他妈一塌糊涂!”

敖丙猛然一惊:“那也就是说,她没听我的?那晚送父王回去的影卫是假的?”

摩昂一脚给敖丙踹腿上:“你现在还在关心这个?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敖丙顺着沙袋,一骨碌坐到地上:“不是~我当初...”

摩昂目光一凛:“我劝你,不要东拉西扯。幸好现在大伯都忘了,什么都不知道。殷丽他们肯定是在发现大伯不对劲之后,什么都瞒下来了。否则,你这会儿已经被腰斩了。”

相当心累:“我说可以直接拿空白诏书,盖个玉玺就行,那是气话啊~你还当真了?你以为你用的每一张纸上,为什么是烫金的?那是内务府那边给王室特供的纸张。每一张上面,都有防伪编码。你用的墨汁那些,都是有防伪技术的。就更不要说诏书这些东西了。内务府每一年供应了多少这种专门写诏书的特种纸,都是有记录的。殷丽作为御前伺候的信官,每用过一份诏书,她那边都要记载诏书的内容和诏书上一份特别的编码。若是有废弃的,也是同样的记录程序。但会单独记录作废。作废的,都是要保留备查的。每一年的年终,内务府都要去找殷丽核对。有一份诏书对不上,内务府的管事就是要杀头的。大伯有一个习惯,除非是要昭告四海的诏书会由他亲自写以外,其余时候都是由他最信任的信官代笔。他检查过内容之后,最后盖玉玺。也就是说,这些诏书都是人家殷丽写的。大伯本来写的少,你的字跟大伯的字一对比,立刻就能够看出来。你这简直是要害死他们所有人!你还买通影卫?这更是无稽之谈。暗卫和影卫这些,一般都是大伯最信任的信官在管。但这些人都是直属大伯的,他们只会听从大伯一个人的命令。信官就是个传递者和日常的管理者。哪怕你是大伯的爱人,是大伯的儿子,是未来东海的主人,他们都不可能听你的。这些,都是在中海去特地找的孤儿。教他们修炼妖法,变成人形。又加以残酷血腥的磨炼,千人中挑选一人进入影卫营。影卫营有七个营的预备役。最终到了大伯那里,都是万里挑一的冷面阎王了。听你的?你是给他多少?还是怎么样?连同预备役,他们每一个身上都会有一种叫做‘醉梦千蛛丝’的东西种在心脉里面。所有违背大伯命令的东西,他们只要做了,半天时间就会化成血水流掉。你这真的是...害死人了~”

敖丙面色晦暗:“我...”

摩昂摇摇头:“我以前跟你说过,不要总是想要去跨越那没有经历过的光阴,你是一点都不听。我以前也跟你说过,朝堂上的事情波诡云谲。现在这一套班底,都是当年的班底。你做的所有一切事情,都在掌控之下。你总想去反抗,你反抗得了什么?若不是大伯真的对你一再的放纵,你这骨头都不知道埋在哪儿了~还假传圣旨?还买通影卫?你是真的有种!”

敖丙抱住膝盖:“我...我当年不是...就这样了啊~”

摩昂高高扬起手,就要一耳光给人砸下去,但看着这小龙崽子缩成一团的样子,又下不去手,最后是恨恨地拍在地上,磨牙:“你是真的很有种!你居然敢用大婶的名义去喊人?!你这么想死吗?你要不要去问一下蓝毅,谁敢提你母亲的名头!你还敢把蛟族的血涂在酒樽里?!你明知道,那东西对龙族来说,是毒!就为了放翻大伯?!假传圣旨?!你这逼宫弑君玩得很溜啊!还拔鳞片?!你...”

站起身来:“东海,你自己回去!我绝不趟这个浑水!像你这样做,没人敢跟你有任何关系!”

说罢,真的甩袖走人。

当初,他不过以为是敖丙骗着大伯喝下了忘情水,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套杀头套餐啊!

绝了!

真的是太绝了!

摩昂一路杀去了水晶宫。

就在茶室等着。

敖闰披了件长衫而来。

一瞧摩昂这气冲冲的样子,不解:“又发生什么事了?”

摩昂凑近敖闰耳边,把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母王,这个浑水我是真的不敢趟了。你说他...真的是仗着大伯宠他爱他,什么事情都敢干。你说,这种事情要我们干了,是不是早滚归墟去了?”

敖闰扶额:“天啊~他这...不愧是个疯子~”

摩昂扶着敖闰来到椅边坐下,又为敖闰按摩太阳穴:“这情况,只能让他自己回去。他这么干,我们现在去趟这个浑水,谁知道以后大伯想起来了,是不是要秋后算账?我们是不是教唆犯?我们是不是从犯?真的...他实在是太震撼我了~我这辈子都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敖闰也是无语:“母王也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摩昂的父亲走了过来:“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也不多穿点~”

说着,把手上的毯子给搭在敖闰的腿上。

见人来了,敖闰看向摩昂的父亲:“有个事,你帮着参详参详...你怎么看?”

摩昂的父亲一脸古怪:“这...他这是不知道国法还是什么情况?他这...根本也不是正常人的思路啊~”

看了母子俩一眼:“所以,你们是在为了这个事情一直都在忧愁?”

摩昂回道:“的确。”

摩昂的父亲轻道:“你的选择很对,这些事情只能由他自己去面对。大家都不要去掺和。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他现在是神君,大王也不可能去诛杀一个神君,挑起两族的矛盾。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这是得不偿失。且等着他们自己去慢慢磨好了。一旦掺和,这可是弑君逼宫的重罪。谁担得起这样的罪名?当年是怎么罗织诬陷的,都忘了么?没有的事情都能说成是有的,更何况这还是真有。”

后一脚,跟随而来的敖丙脸色相当难看:“你们...”

摩昂的父亲转过身,将摩昂和敖闰挡在身后,铿然道:“太子殿下,抱歉。也许微臣这样做,是混账,是不顾东海和西海的情谊。但微臣有家人需要守护。微臣不能让王上再次经历丧子之痛。摩昂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装作平庸无能才平安无事。若他再卷进这些要杀头的大事里,微臣也将丧失最后一个孩子。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深深一揖而下。

摩昂看着父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心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敖丙喉结滑动数下,转身离去。

良久,摩昂的父亲才直起腰来,脸色沉重。

摩昂看向父亲:“父亲,你...”

摩昂的父亲浅淡地叹了口气:“你所做的已经够多了,真的不能再趟这个浑水了。既然是混元大罗金仙,说白了,就是圣人。他们本来也就能够推算因果。那些事情,他承不承认,大王都能够算到。其实,有没有忘情水,事情的结果也就是那样的。大王在编织一个美梦,也想沉沦这么一个美梦。只可惜丙儿自己要去撕碎。但也许是不得不撕碎。那么,这只能由他自己去拼合。大王对我们所有人都有裁决权,只有对丙儿是个例外。你我谁能得到一分他的垂怜?何苦作茧自缚?”

按按摩昂的肩:“今晚让人给你在水晶宫安排一个房间,好好睡一觉吧~你这样频繁的情绪波动,怕是要影响到你的寿元了。”

弯下腰,揽住敖闰的肩:“我们回房~”

敖闰此刻心情也极度复杂,按了按摩昂的肩后,就跟摩昂的父亲走了。

回到寝宫,脱去长衫,将长衫往椅子上一扔,躺到床上,斜倚着床头。

摩昂的父亲跟着上床,也靠着床头:“对我的处理不满意吗?”

敖闰抱臂:“这倒是没有~摩昂刚刚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但现在,细细想来,那么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理由,都能把人引过去,估计丙儿所做的每一步都知道,故意放水的。大嫂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但他以前经常去归墟,呆在大嫂的衣冠冢前。蓝毅他们这些老油条,肯定也知道。谁会没事去寻这种晦气?听到这么一个理由,吓都吓死。但他却一反常态的去了。丙儿跪的那半个时辰,足够他做任何手脚了。他年轻的时候,降服那些有毒的东西,我可从来没见他怕过。蛟族的血,估计也是早就知道的。魔气一局,就是他引导的。若他不知道的话,还显得奇怪了些。太乙那边,可能是给他透露过关于封神榜的消息。后来么,他一直都在盯着这个事情。估计元始和太上去破九曲黄河阵那些的,都知道。这里也存在操作的空间。这丙儿也不想想,一个武将,以袖掩面喝酒,不奇怪吗?功体相通的情况下,你自己都不试试能不能行,就给一个比你大四千来岁的老东西弄?这...确实和摩昂说的一样,毫无城府。又或者说,那个时候,他急于去做这么一件事,加上心情的复杂,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不同寻常的细节。龙舌兰和鸡蛋花,大哥也许看到过。但那封信,肯定没看到。若是渡劫的话,血迹肯定会消失不见。这一部分劫灰也肯定会从海底跑去封神台。护心鳞加上忘情水,有没有用,我可不知道。但若事情真的这么去发展,那么他醒来在那里大喊大叫,就不奇怪了。因为这是丙儿要的结果。总之,他是非常善于以身入局和装疯卖傻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说不定的,正在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呢~我们这...纯属瞎担心~”

摩昂的父亲摇摇头:“他们这...当真是父子~一个敢纵容人犯罪,一个敢犯下杀头的罪~”

敖闰偏头,靠在摩昂父亲的肩上:“你说得对~别掺和~大哥不会杀丙儿~会不会杀我们,就不知道了~”

摩昂的父亲轻轻吻吻敖闰的龙角,浅浅叹了口气。

眼底的复杂,大概也只有月亮才看得见了。

***

敖丙一路冲出海面,降落到沙滩上。

却顿时感到茫茫然。

这天大地大,他...还有哪里能够容身?

浑浑噩噩的。

敖丙去了八景宫。

正下着棋的师徒俩,瞧见这蔫头耷脑的小龙崽子,可是稀奇。

玄都大法师笑道:“这难道是小别胜新婚啊?怎么?敖光这是把你折腾到逃跑了?”

太上老君瞪了人一眼:“住嘴!”

又看向蔫头耷脑的人:“这是又怎么了?该不会你都还没进去西海的王城吧?”

敖丙瘫坐在栏杆旁,偏头靠着栏杆,失魂落魄的:“...我...摩昂哥,姑姑,姑父都不愿意帮我了~”

玄都大法师一脸错愕:“不是~我以为你就跟昊天放个狠话的,你是真这么干啊?!你这...我要是敖闰,也不敢跟你有任何关系~你这也...”

太上老君捋了捋胡子:“这事儿也简单啊~左右你现在是天族,就像你姑父他们说的,敖光不可能杀你。你至少是有命跟他刚的。好事多磨嘛~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敖闰他们不敢掺和,你也要理解~毕竟,你现在不属于龙族了,自然不用受制于龙族那一套东西了。但敖闰他们还要受制。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和选择很正常。”

轻笑:“好了~很晚了~你房间还在,去休息吧~咱们什么事儿都给睡一觉再说~”

拿过手边的拂尘一挥。

冲着玄都大法师扬扬下巴:“带人去歇着~”

玄都大法师站起身来,走到敖丙身边去,一把将人抱起,送回房间,还给人盖好被子,这才回到原位坐下。

一手托腮:“话说,他这是真勇啊~敢这么干~不愧是疯子~也不愧是杀器~当初,我真以为他就是放个狠话的~”

太上老君无语:“他都能设计哪吒自戕,还能不是个狠人?想些什么呢~”

玄都大法师手手一摊:“所以,现在该怎么办?西海那边,肯定指望不上了~”

太上老君轻笑:“这才刚好啊~唯有无路可走,他才能正面去面对曾经的错误~”

玄都大法师摸摸下巴:“师尊故意的?”

太上老君捋捋胡子:“非也~确实有考虑到让摩昂在其中斡旋会更好些。只可惜,他自己把路走窄了。其实,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挺好。他是终于摆脱了那样一个事事都要服从于敖光的境地,可以平等地去对待这份感情了。至于敖光要怎么来驾驭这个事情,就看他对敖丙的定位到底是什么。说到底,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都还没他俩的爱情那么深。赘余舍弃,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玄都大法师拿起一颗白子,放到棋盘上:“...他今晚这情况,估计也是拿给摩昂给吓到了吧?”

太上老君笑笑,摸上一颗黑子,放下:“他都还是条小龙崽子呢~一天到晚嗷嗷嗷的,真要上纲上线,就是色厉内荏~等他好好休息一下,他会想明白,这么一件事对于西海意味着什么。想明白了,他会选择自己去东海的。只是,你若碰见了,可以点他一下,爱到底是什么?他的爱,是小爱,还是大爱?他到底要什么?是在敖光的怀里撒娇?还是真正能够牵住敖光的手,两人共看春秋?”

略略一顿,又道:“摩昂他们,固然有他们的看法,也有他们的视角。确实,权力之毒,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尤其又是这样的上下级关系,那是非常糟糕的。且摩昂也确实没有说错。目前,这东海的东宫,权力只能让渡成名义上的东宫,而不能是实权东宫。否则,敖丙的路是会更加艰难。不过,这些事情,还要看敖光怎么去想。敖光的帝王心术和帝王权术非常厉害。他怎么来认知这个事情,会影响到敖丙回归之后的种种。这些事情,你也可以侧面去点他一下。他现在这样的骑墙,该怎么去平衡?天族与海族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他是什么角色?他怎么看待这样一份天然获得的权力等等。”

此番,敖丙在八景宫盘桓三月,与太上老君坐而论道。

终是去了东海。

停在蓬莱岛上,却没有一跃入海。

反倒是去了行宫。

但没有进去。

而是来到河流对岸。

远远看着这么一座半包围的行宫。

这一座行宫,记载了太多太多。

他曾经的懦弱。

他曾经的勇敢。

他曾经的热恋。

他曾经的乞怜。

然而,他立于天地之间,何以俯首而活?

身为男子,本该顶天立地。

来到海眼处,一跃入海。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别提有多舒服了。

自海眼走出。

此时,华灯初上。

海底漂亮极了。

海水那么清透。

这都是他的功劳啊~

按照规矩,前去驿馆。

驿馆的宫人见到他,个个捂住嘴,差点垂泪涕泣。

他只得安抚,说是之前受到元始天尊传召,回玉虚宫去。被元始天尊压着修行。如今,已经封神登天。这才归来。

听闻如此,宫人们要哭不哭的模样,终是绷不住,全都泣不成声。

纷纷说着,太好了~太好了~

大王曾经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敖丙喉间滞涩。

他...似乎隐隐明白师父的意思了。

是啊~

看到他想要维护的人过得好,内心深处,真的是满满的。

将众人稍加安抚,这才更衣,准备离去。

但却拿给驿馆的主事给拦下。

敖丙不解。

主事神神秘秘地凑近敖丙耳边,轻道:“太子殿下,近二十年的时间,整座内城,都是冰天雪地的。此番前去,可要小心啊~”

敖丙一怔。

内城...

冰天雪地...

难道父王那里...是‘天地同悲’?

遭了!

他跟父王的功体是一样的,都是‘混元太极’。

一旦过于悲恸,就会是这样。

敖丙此时什么都顾不得,按按主事的肩,迅速往内城的方向掠去。

果然。

内城的城门都是冰清玉洁的。

守卫见得敖丙,也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搞得敖丙觉得,他这真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想了想,敖丙没让守卫开门。

直接轻功一上,站到城门的最高处。

举目一望。

果真整个内城都是冰雪皑皑。

海水中还漂浮着冰晶。

和当年的情况一模一样。

敖丙的手中也幻出一把淡紫色的冰伞。

冰伞上,也如以前,伞骨末端坠着冰珠。

敖丙掐指一算。

人在水晶宫的泳池边。

一边踏雪而去,一边运功将寒力散去。

远远的,就在半空中,敖丙看见敖光的白发竟然长长了不少。

就那样一个人落寞地站在泳池边上,看着远处。

背手在后。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瞬之间,敖丙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他之前都干的是些什么混账事儿啊!

此番回来,绝对不能再让父王伤心了。

父王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绝不能再让父王失去他。

敖丙轻巧落地。

一步一步走向敖光。

在敖光身侧三步远停下,侧过身,面对敖光,伸出手去:“父王,丙儿已经封神登天,现在回家了。”

敖光缓缓侧首,暗红色的眼珠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冰。

面无表情。

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敖丙一怔。

这是...

耳尖轻动。

环视四下。

只见禁军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与西海不同。

西海的禁军见到他,都知道他是谁。

不会戒备。

但显然东海这边的,完全不一样。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杀气。

这...

禁军头领立刻请罪:“启禀大王,是末将失职。这才导致乱臣贼子近大王的身。末将这就缉拿贼人。”

挥挥手。

立刻就有禁军上前,一把打掉敖丙手中的冰伞。

直接抓住人的手,拿住。

就要押下去。

敖丙心中速速计量。

立刻对敖光道:“父王,当初不告而别,是丙儿的错。丙儿三番五次要父王不放手,但到头来却是丙儿先放手。这一切都是丙儿的错。无论父王要如何责罚,丙儿绝无怨言,一己承担。父王,丙儿不要下狱~那里没有父王,丙儿会害怕~丙儿才五十多岁啊~你忍心丙儿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吗?丙儿想你~想得茶饭不思~想得形销骨立~不信的话,你可以摸一下啊~丙儿真的不是不回来~道祖不准,丙儿也走不出紫霄宫啊~丙儿...丙儿之前是运功过度,这才在太上老君那里修养生息。丙儿近乡情怯,不敢回来。只能去西海,求摩昂哥哥帮忙斡旋。但这是在逃避。太上老君已经点化丙儿,丙儿知道错了~求父王原谅~父王,你不是也能算到因果吗?就真的都不愿意多看丙儿一眼吗?丙儿自戕于封神台,就是想要去了断和哪吒之间的因果,完成封神榜,这才好回来和你在一起啊~但这样一件事,那么残忍,丙儿又怎么能够让父王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丙儿还给父王留下了龙舌兰和鸡蛋花啊~不是都在告诉父王,丙儿会回来吗?父王~父王~父王~”

敖光转过头去,继续看着远处。

禁军头领再挥了挥手。

意思是十分明确的,将人带走。

敖丙一瞧这个情况,立刻气劲一震,将抓着他的两个禁军给震开。

手上即刻一捏。

所有禁军的脚上就速速往上凝结冰凌。

众禁军被冻住。

敖丙正欲上前,却发现虚空中浮现着一道太极图。

和他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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