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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番外七:石贝的秘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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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后五十年。

立夏,蓬莱,行宫。

敖丙站在莲池边上,瞧着荷塘中,绿油油一片,顿觉舒畅。

手上,则细致地用紫毫描摹这荷塘的清凉。

敖光背着手,来到人身后,看人画:“画得不错。”

敖丙略略扬眉:“还以为你要生气,或者酿醋呢~”

敖光轻轻拍拍小龙崽子的小屁屁:“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敖丙耳尖窜过一抹红:“难道我不该有这种猜想吗?”

敖光轻轻戳戳人的脑袋,笑而不语。

日中,天气也变热。

敖丙收了画板,放在行宫,与敖光一道回了水晶宫。

夏日,这陆上的天气,除了早上能够好过点儿而外,从中午到晚上都又热又闷,还是水下好。

刚好算着午膳的时候回来。

用过膳,敖丙就拉着敖光去了御花园,那里有做好大概有个十年的秋千。

两人坐上去,敖丙就窝进敖光怀里。

敖光慢悠悠地晃着,把人抱稳,让人好好歇一会儿。

这失眠的问题是要好点了,但也没有完全的好。

换季的时候,就是整死过不去那个坎儿。

午时左右,天气热。

阳气旺于外而虚于内。

在海下,却刚好能够把这阳气给压回五脏六腑。

人会稍微安稳点。

给人做秋千,也是想着人睡不好,看这样晃晃悠悠的,能不能好点儿?

但这到底作用如何,还得看当时的情况。

今日倒是还好,竟然睡着了。

敖光看着怀里的小龙,还是在想着,人失眠的这个问题,能不能有别的解决方案?

这毛病都有七十年了。

再这么拖下去,都快成百年之疾了。

龙族的病,也是奇怪。

若是拖上了龙族的一岁,这病就难治得多。

相当于急性转慢性了。

再这么下去...

之前,也和章太医交换过意见,看到底能不能想别的办法。

但没别的办法。

他曾经还想通过施针的办法来做,章太医是断然拒绝了这个方案。

一者,是敖丙功体太强,一旦有一点排斥,下去的针要么会被直接给冻成冰碎掉,要么会被敖丙的气劲直接给振飞。

而敖丙中过‘穿心咒’,又对那种发挥不出功体的无能为力很痛恨。

这条路行不通。

二者,敖丙体寒,针下不到该有的穴位深度去。

三者,敖丙的肝病一直都不能好,这也就意味着失眠就会是常伴的毛病,无法根治。只能靠安神香和安神茶。

敖丙失眠,敖光也基本上为了看着人,无法合眼。

也是被折腾得够呛。

这一觉还算好。

敖丙睡了一个时辰。

醒来,就跟敖光交换了一个清甜的吻。

敖丙从敖光怀里爬起来,心情似乎也还算不错。

按按敖光的膝盖:“父王,我去‘芳草庭’调香,晚膳就不回来吃了~”

敖光轻轻拍拍敖丙的背心:“去吧~早点回来~”

敖丙又亲了人一口,这才离去。

敖光看着人离去的背影,敛了敛眉。

这又是去找萧云松的吧?

这萧云松既然在调香上,出神入化,鬼斧神工,是否会比太医院更有办法对付敖丙这个失眠的毛病?

敖丙小憩一会儿,舒服了很多。

一溜烟儿就去‘芳草庭’了。

‘芳草庭’并不是一处售卖之所,而是萧云松的私人宅院。

敖丙和萧云松很熟,萧家的家丁见得,立刻就把敖丙迎进去,还热情地跟敖丙讲,这会儿家主正好在‘萝岳亭’喝茶呢。

敖丙对‘芳草庭’也很熟,拒绝了家丁的带路,直接一路去了‘萝岳亭’。

一瞧,确实人在喝茶。

但就那衣服,看得敖丙真的想给人穿好。

真的是...

袒胸露乳的。

有辱斯文。

敖丙抽出腰间的折扇,把玩着,拾级而上:“青天白日的,做这样的雅事,却是一副勾栏做派,你当真不错~”

萧云松瞥了一眼来人,手上给人倒茶,但却并不觉得如何:“我就是个俗人,你可别拿你爹那一套来给我框上~我可一没权,二没势的,不需要那么多规矩~”

轻笑:“就你俩,估摸着换个衣服,都是兵荒马乱的吧?”

放下茶壶,舒展身体:“哪像我,拽上一件穿着就是~舒坦~”

敖丙来到萧云松对面坐下,扇子放在桌上,端起茶盏,以袖掩面,浅尝。

掩面的手放下,欣赏着碧绿色的茶汤:“哟~这是花茶?竟是甜的?”

萧云松懒散地以手支头,靠着桌子:“半个月前,去采集香露的时候,发觉这‘江月令’煞是奇妙。这东西很梦幻,就像你家的‘幻霓阁’那边一样。但这东西,却是无色无味的。它可以食用。只要加一点点,无论是我以前调的那些香,还是这些茶,都会变得妙不可言。”

朝着敖丙扬扬眉:“你手里的,这就是普通的‘绿萝黛’,是不是觉得很不一样?”

敖丙再尝一口,点点头:“确实啊~味道是很美妙~”

萧云松提议:“听说那‘庆长春’有新戏了,要去听听不?”

敖丙还有些惊喜:“竟有新戏了?他们家都多久没新本子唱了?”

放下茶盏,拿起扇子:“走啊~还愣着干嘛?”

萧云松揉揉鼻子:“我就知道,一提这事儿,你就那么着急~”

缓下语气:“不过,还没到时间呢~再坐会儿~那边我的包厢一直都在呢~包你看个好儿~”

敖丙小脸一垮:“你这浑蛋!”

萧云松举手投降:“怪我没把话说清楚~”

敖丙瞪人一眼,却没再纠缠,反倒是问起:“是个什么本子?”

萧云松一手托腮:“这我还真不知道~听说是人家‘庆长春’的掌柜的,找那帮子文人给写的~高度保密呢~今儿,刚好是头座儿~你可刚好赶了个新鲜~”

敖丙心里升起了一抹期待。

时间差不多了,萧云松可是害怕被龙牙刀虎摸,还是去给换了身儿正经衣服,才陪敖丙去‘庆长春’。

一边走,两个也在一边商量着,晚饭吃什么。

萧云松说,那城东新开了家很有意思的餐馆儿,叫‘芭蕉雨’,味道还不错。

敖丙倒也想要尝个新鲜。

两人去了‘庆长春’的包厢落座。

就在二楼,刚好正对着戏台。

掌柜的瞧敖丙来了,那叫一个殷勤。

却拿给萧云松眼睛一瞪,没敢再来攀附。

敖丙还嗔怪:“你凶人家干嘛?他有想法,这多正常的事儿~说到底,就寻个庇护而已~这个么,我也不是给不起~”

萧云松翻了个白眼:“你这么痞,你爹知道吗?你还庇护呢~他们这些腌渍东西,可都是地头蛇~这腰啊,给权贵弯得越厉害,背地里绝对越是在骂娘,少跟这些腌渍玩意儿纠缠~”

敖丙看向萧云松,眉毛一挑:“你倒是挺了解这群腌渍的哈~”

萧云松无语:“你少来套话~我是好人~谢谢~”

有一些些郁闷:“不是~你爹没告诉过你,青楼都没有戏楼脏吗?”

敖丙撇嘴:“那你还喊我来~”

萧云松蔫儿了:“祖宗~你敢不敢再无理取闹一点~”

敖丙皱皱鼻子,没再理人。

正巧,这时楼下的经理也提着一口锣出来,咣咣一敲:“多谢各位‘庆长春’的戏友捧场嗷~今儿个,咱‘庆长春’要出一个新的戏本子——《金浮图》。好戏开始了~”

敖丙敛了敛眉。

浮图...

是说西方教的故事么?

暗暗的,敖丙掐指一算关于西方教的事。

事情大致脉络出来,敖丙在心头叹了口气。

幸好当时听了师父的话,否则,要是一直拿给元始这样心狠手辣的给压着,他还能有父王,夫君和龙族吗?

不过...

这通天是挺糟心的~

竟然拿给准提一忽悠,就有不少教众去投奔人家西方教了~

当真是不得人心啊~

好戏确实开始。

不过,这《金浮图》虽然说的是西方教的故事,却是一个戏说。

正当大家都给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意外发生。

就在舞台上,戏班子里扮演‘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的两个主演被杀。

大厅之中慌乱成一片。

敖丙听戏的时候,也只是在意唱段和故事如何,可对那些戏子的表演并不在意。

都是闭眼靠着椅子听的。

却听得慌乱之声。

一惊,睁开眼。

就要弹起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萧云松却比敖丙警惕得多。

立刻就一手捂着敖丙的嘴,一手拽着敖丙躲去包厢一个隐蔽些的角落。

敖丙瞪人。

萧云松却皱紧了眉,摇摇头。

慌乱很快平息。

距离此处最近的衙门已经过来处理事情。

等着衙门的人来了,萧云松才松开手,带着敖丙来到椅子边坐下。

衙门的人该勘察现场的,勘察现场。

该问询的问询。

该尸检的尸检。

一切有条不紊。

敖丙不解:“你刚才那是在干嘛?”

萧云松不在意地喝口茶:“借你们道家一句话,当然是少沾染因果~之前就跟你说,这戏楼子可比青楼脏得多。能够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借着唱戏杀人,这得多大的仇啊~说不定的,这帮衙门能够来这么快,都很可能是因为你在这儿~你这身份,他们待会儿肯定会例行询问。你就说,你只是来听戏的,就得了~记得,推个一干二净就是了~少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沾染上。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会掐算因果,但劝你一句,少弄这些东西~你看他们那帮子糟烂玩意儿,推算这个因果,推算那个因果,怎么不推算推算他阐教截教也有劫难的时候?因果要真能推算出来,那这世间生灵,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撇撇嘴:“什么都拿给他们算出来了,那元始算出来他的徒孙都是天庭的反骨仔了吗?他这掌天道轮回,岂不就是一个笑话?那通天天天搁那儿有教无类,妖族也可通天,算出来他的截教要鸟兽散了吗?若当真什么因果都能算出来,他们又玩儿什么封神榜呢?要我说啊,就是痴人说梦~”

敖丙半垂下眼,眼底滑过一丝幽然。

许久,门还是被敲响。

萧云松应了一句:“进来。”

来者,就是衙门的人。

衙门的人一见那头紫色的头发,简直就是滑跪,拜伏:“参见王太子殿下~”

敖丙回过神来,极是淡定:“平身。”

然而,衙门的人哪儿敢啊?

都是跪着回话的:“启禀王太子殿下,‘庆长春’卷入一起命案之中,我等正在办理。”

其中一个道:“下官需要例行询问,请问王太子殿下可否看到了命案过程?”

敖丙冷下声音:“本宫只是来听戏的。”

衙门的人立刻再拜:“是是是~下官这就滚~这就滚~”

当真立刻就闪人。

大概胆子都被吓破了。

萧云松摇摇头:“看到没有?这就是对权势点头哈腰的狗~”

按按敖丙的肩:“相信我,这个案子绝对结案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甚至来说,你东宫那边都会被送上一份折子呢~”

敖丙看向萧云松,狐疑地打量着:“你怎么...我以前是真的没发现你,居然人情世故这么懂~”

萧云松大概是极为无奈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那么一个好父亲?要谋略,有谋略。要胆识,有胆识。要武力,有武力。要权势,有权势。要钱财,有钱财。要修养,有修养。还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段,有身段儿。”

略略一耸肩:“我就出生在一个商人之家。天天的,就是算盘打过来打过去。上边儿,要讨好那些官人。下边儿,还得管着一堆人吃饭。我爹是个老道的商人,打点关系什么的,那都是轻车熟路得很。差不多算是管跟人打交道这一块儿的。我娘亲就管日常的运转那一块儿的。我们家有九个孩子。我排行老大。我爹娘都是商人,对教育这些的,也不是很在意。我也就去过学堂念过几年书,就跟着我爹去打点这些事情了。习惯了点头哈腰,习惯了推杯换盏。这些人打什么主意,有什么想法,在我眼前就跟裸奔似的。后来打仗嘛,他们就都走了。我传承了家里的手艺,但也孤身一人了。现在安定下来,靠着手艺赚点儿钱,能够吃穿不愁就行了。我也不想再看这些牛鬼蛇神了。我爹娘没什么可教我的,我能变成现在这样,成为活的香谱,全靠我自己。”

轻笑:“哪像你,生来就地位尊贵,谁都围着你打转?只有这些人小心翼翼你态度好不好的,哪有你谨小慎微的啊~你当然理解不了我们这样一脚踩在官场黑暗,一脚还踩在商场遭烂的人,是种什么感觉了~”

拍拍人的肩:“走走走~我们去吃饭~今天可一定要点‘芭蕉雨’他们家的‘绿蚁翠’~去去晦气~”

敖丙敛了心思,跟人出门。

刚到门口,就见得有警戒线。

但守卫的衙门人看到敖丙,那是呼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赶紧把警戒线捞起来,让敖丙出去。

来到‘芭蕉雨’,两人选了雅座。

这时,萧云松才笑出来:“今日幸好是和你一起来看戏,要不就这情况,我估计是吃不成饭了~”

敖丙浅浅叹了口气:“这才是众生百态,不是么?”

看向手中的‘绿蚁翠’:“你说得对,我是有个好父亲~所以么,被他各种护着,什么都看不到~自以为经历了各种风雨,但实际却嫩得很~”

萧云松放松地窝进椅子深处:“嗨~这人呐,各有命~你倒没必要介怀~”

敖丙轻勾嘴角:“给你的画,还需要再修缮一下~七天后,让人给你送来~”

萧云松笑笑:“好啊~最近我手里的香料可是齐活儿了,就等你的画了。我需要这个灵感~”

敖丙有些好奇:“你们竟也要灵感这东西?”

萧云松昂昂下巴:“那是当然~调香也是一门艺术~没有灵感,调出来的香,那就是死的,没有灵魂~你看你调的那个‘秋雨绵’就很好啊~我一闻就知道,肯定有故事~只是,我没心思去了解你的事儿~我跟你讲,好的香,绝对是有故事才能搞出来的~”

敖丙颔首:“那今晚就借你那里一用,我要调香~”

萧云松摸着下巴:“该不会要用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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