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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羁魔司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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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会有散修宁愿冒着被妖魔围攻的危险也不愿加入道门呢?不就是一种逃避责任,独善其身的手段吗?

她对这些散修,不好不恶,只为那些贪生怕死的道门之人感到可耻。

甚至于这些人为了苟且偷生,可以丧心病狂到干下残害同胞之事。

游师姑当年,不就是因为挡了这些人的路,被暗害了吗?

就因为她主张一战到底,那些心怀侥幸,一心求和的所谓道门精英便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竟然真的……她们眼里,已经没有道义可言了吗?

宋今人红着眼义愤填膺,问:“师母,到底是谁!谁害了游师姑,残害同胞,罪在不赦,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对这些人面兽心之辈进行过清算吗?”

“当然要,但是因为曲儿背叛一事,有诸多讳莫如深的东西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讲,况且事情牵涉众多,并不是一门一派造成的结果,太平会如今并不稳定,追究起来,恐会造成不小的动荡,不过,”她接着说:“想来那些设计游枚陷入魔阵之人,也已经遭到了报应,大部分都在二十年前,死在金光海结界之中了,这样一来,死无对证,追究也成了空谈。”

“说到底,这是我们道门自己惹下的灾祸,无论是曲儿的背叛,还是魔修的现世,无一例外,与我们道门未持正自身有关,所谓魔族,便犹如一把利刃,而持刀人,正是我们自己。”

宋今人凛然一惊,沈泉林的这句话,是在暗示她们还会重蹈千年前的覆辙吗?

宋今人不禁浑身冷战。

如果真是如此,人界危矣。

沈泉林吐出一口气,肃然道:“今人,若要正我道门风气,这里面,少不了你我的共同努力,前途漫漫,道阻且长,我辈不可不从中警醒。”

“是,今人明白,一切总听师尊指示。”

沈泉林大感宽慰,说:“今人,你伸手。”

宋今人奉命唯谨,打开右掌,递了过去。

沈泉林取出一块令牌,传入她的掌心,宋今人接过来一看,却是一块紫色钢牌,上面阳刻了两个字:

“羁魔”。

“这是羁魔司主令牌,今人,我现在正式把令牌交托给你,并任命你为新一任的羁魔司司主。”

不等宋今人反应过来,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曲儿背叛一事,已经成了我天鼎难以摆脱的把柄,本来,太平会成立,会首应当从我三门之内选出,但是西北领袖祖虚门借口曲儿勾结昴千秋为害天下,极力阻挠三门出任会首,又有众多西北道门支持她们的提议,僵持之下,只好将会首之职一分为二,算是事实上造成了西北与东南的分裂,我想你虽在东极二十年不问世事,但是对这些,总还有所耳闻?”

“回师母,徒儿确实听说过一些传言,不仅仅是西北,还有不少东南道门也因为时曲对三门颇有微词,徒儿听到这些,便觉得荒谬,天下道门,哪派不出一两个行差踏错之辈,谁能保证修行一生,不走错一步?哪个门派也不敢说自己一定不可能培养出个魔修来,至于个别西北道门,更是不要脸极了,谁都知道,祸乱天下,勾引魔王入侵人间的祸首余存阳就是从她们的地盘上出来的,要不是西北自己处理不当,又怎么会惹得余存阳投靠魔王,生出人魔大战呢?有余存阳在前面摆着,她们怎么好意思指责起我们!”

沈泉林忍不住苦笑:“你说得很对,但是今人,你可不要忘了,天鼎作为道门之首,时刻以天下表率的形象示人,就注定要受到更多的审判和批评,有任何差错,就会有人说我们德不配位,这是坐在这个位置所必须要承受的,况且,她们也没有说错什么,人魔大战,是我们在后方遥控指挥,决策失误,惨败魔窟,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过,现在的形势,确实对我们非常不利,太平会八司,照规矩,三门应该各领一司,可是二十年前,谈判失败,我们只争取到了元星和羁魔二司,元星归天御、天陀,羁魔就归天鼎,再加上西北又划了半个会首过去,大半个消息网都不在三门掌控之内,局面就很难把握,况且,说句不好听的话,依西北这两年的态度来看,不见得她们就会老老实实和我们互通有无,她们不信任我们事小,万一因此贻误追捕魔修一事,岂不是遗患无穷吗?”

“更严重的是,如果任由双方这么对立下去,免不了会助长分裂之势愈演愈烈,这对天下道门,乃至人间百姓,都是灭顶之灾,至于魔族,也很可能趁机再次祸乱天下,到时候,就又是一场无端的浩劫。”

“所以,为师将羁魔司司主一职交给你,为的就是让你担负起这个联合诸派的重责,一来,你是我天鼎最优秀娣子的典范,可以代表我天鼎门面,二来,你当年牺牲幼子以救天下,可以说道门之人都欠你一个人情,由你出马,至少不会有人明目张胆不卖你面子,所以我思来想去,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

宋今人心中一黯,唯有提到“牺牲幼子”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这一点上,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受到什么褒奖,只觉得深深的惭愧和难堪!为人亲母,顾不得幼儿,本该遭到唾弃,更何况是狠心将其献祭呢?但是师母面前,她不愿把这情绪表露出来,便道:“今人遵命就是。”

沈泉林好似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低落,沉吟片刻,继续说:“当然,让你接手羁魔司只是暂时性的安排,要联合道门,这个位置还不够,必须要坐到会首一职,才有统辖全局的实力,为此,我们必须寻求东主的帮助,东国是四大宗主国之首,东主地位尊崇,其余三国,至少在名义上要听她的号令,有她协助,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宋今人点点头,忽然又面露疑难:“可是师母……今人从未和凡族皇帝打过交道。”

“你不要怕,东国自来受东天祭司庇佑,你是东天祭司道侣,东主看在大祭司的面子上,也会礼遇于你的,到时候,你见招拆招就是了,况且,还有有朝祭鸾使陪你一起,她是昭帝之女,东主姑姑,有什么不方便的,她都会代你安排好。”

此时,一直沉默观望的张道骈对宋今人正色说:“今人道友,助力天鼎,是吾义不容辞的责任,道友尽管放心便是。”

宋今人和她道了谢。

沈泉林说:“此去东国,首要任务是统辖太平会,正法余存阳,魔修现世,此人虽然没有露出踪迹,但是背后一定有她在暗中操控,如果能捣毁其人势力,也是你将来竞争会首的一个筹码。”

“是,今人明白。”

“还有,”沈泉林话锋一转,把手往边上一伸,对着那陌生的白衣修士,“我给你介绍一下,不知道今人你认不认识这一位,她就是羁魔司都司白弱情,几十年来一直在外出勤,不曾回山,近几年才加入的太平会,她是你聿宏聿师姑的得意门生,你就算没见过她,也应该听过她的名字吧。”

“原来是白师姐,”宋今人拱一拱手:“久仰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白弱情还礼:“宋司主,无须多礼,以后一起共事,还要请司主指教。”

“弱情,你不用太客气了!”沈泉林转向宋今人,语气里带了些调侃:“你白师姐这是谦虚呢,自从前司主不幸遇害之后,弱情就一直代管司主一职,事无巨细,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你顶上这个位置,刚开始一定有很多不能上手的地方,有弱情帮你,你能少操好多心,今人,可不能因为做了司主就倨傲自满起来,有不懂的,可要多多向你白师姐请教!”

这话说的,宋今人心里嘀咕,师母啊师母,你什么时候见我自大过了,倒也不用在人前这么贬我。

她向着白弱情重施一礼:“白师姐,今人年轻不更事,以后要劳烦师姐多多包容海涵。”

白弱情笑一点头。

宋今人注意到沈泉林提到前司主遇害一事,据她所知,前司主叫冷祖光,也是一位素未谋面过的师姐,这人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手段果决,这些年很干了一些实事,三年前她还听过许多关于她的传闻,后来因为要照顾阿宝,她鲜少外出,也就没再留意打听了,怎么这人居然已经牺牲了?

她忍不住把这事向沈泉林一问。

“这事你可以问白都司,她最清楚。”沈泉林把话抛给白弱情。

白弱情接口道:“冷司主是被魔修所害,七个月前,我们在驻地得到魔修的消息,冷司主带着人前往探查,不料一去无踪,寻找无果之后,我们只好给她点起了长命灯,命灯和修士的灵识相通,一来可以指引方位,二来也可以通过明灭情况判断对方的状况,但是,无论我们如何施法,始终得不到的冷司主半点消息,一个月后,竟连长命灯也熄灭了,至此,我们不得不接受冷司主已经遇害的事实。”

“后来,魔修现世,驻地附近也开始有明确的魔修活动踪迹,我们循着蛛丝马迹悄悄追赶,就在不远处吴山县发现了一处魔修据点,并在里面找到了冷司主留下的印记,显然,当时冷司主就是被关押在这里,直到被魔修所害。”

宋今人忙问:“那是一处……什么样的据点?”

白弱情犹豫了一瞬。

这是她多年养成的谨慎习惯,但随即想到此时此刻的面对的是新任上司,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就打消了顾虑,说:

“千年水牢。”

宋今人有不出所料的叹息,喃喃:“果然……。”

白弱情不知她口中的果然是什么意思,宋今人便将自己在鹰洞山与向子曦见所经历的,一一如实汇报了。

其实,这些事在她昏迷的那几天,已经传到了沈泉林的耳朵里,但这会儿是当事人亲身口述,细节便又多一点。

说完了,宋今人疑窦丛生:“师母,千年水牢邪祟残忍,当年不是已经全部销毁,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漏网之鱼留存至今?”

沈泉林沉声道:“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千年水牢并不是一般的水牢,首先在选址上就非常讲究,我们修仙门派,开山立派之初,最重要的是选择一个灵气汇合之地,这样才能助益修行,增长道行,这些水牢的选址也是一样,要八煞齐集,才有震慑和控制的作用,所以,关入水牢的修士,就鲜有出的来的,更何况,当年的那一批水牢不知关押过多少修士,里面早已怨气冲天,这一股股不详之息循环往复,与本生的煞气相辅相成,已经变得恐怖异常,不是寻常手段可以破坏的。”

“当年着手摧毁的一批,要不就是所属门派已经消亡,要不就是选址不在门派之内,否则一动干戈,势必也会对道门气运产生影响,当然就有很多门派不同意即时摧毁,一拖再拖,也就不了了之了。然而,像是祭斋宗的那一座,又不是在二者之内,据记载,当年祭斋覆灭,应该已经摧毁过一座水牢,而这一座,分明就是人为掩藏起来而逃过一劫的。”

“难怪,若非如此,想必太郊也容不下这么一座怨邪之地。”

“今人,你入羁魔司,应当时刻注意此类凶地,因为魔修很有可能利用它们来对付修士,只是有可能的话,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要时刻小心谨慎,先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宋今人知道这是师母在关心自己,也在为她那日擅自闯入祭斋水牢而暗暗责备,这种长久以来没有体味过的来自长辈的关怀,让她心中蓦地一暖。

“是,今人记住了。”

“好,接下来是第二件事。”沈泉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这件事事关昴千秋,想必安棠已经和你说了吧。”

一说起昴千秋,宋今人心里就很郁闷。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也不想和那个人有什么瓜葛,但是逃不掉,避不开,为了大局,她只能迎头直上。

“嗯,安师姐已经把大致的来龙去脉和我说了,昴千秋被捕,师长们打算与她合作,套出魔修的踪迹和阴谋,而昴千秋又指名道姓要我出面,所以我必须和她接触,以取得有利天鼎的情报。”

“好,看来安棠和你说得很详细,那我就不多赘述了,昴千秋此人对道门来说无疑是个罪人,按她犯下的罪行来说,应该将她关入镇魔塔以示正法,但是事有特殊,既然她能给我们提供帮助,当然也要特殊考量,今人,我知道你和昴千秋之间有恩怨,我们所有人都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但现在,个人恩怨应该放在道门利益之后,你能想清楚,那当然最好。”

“是,师母,今人虽然驽钝,也知道轻重缓急,今人愿意和那昴千秋周旋,只是,”她抬头道:“娣子只有一点觉得奇怪。”

沈泉林说:“有什么疑问,你尽管提出来就是。”

“今人觉得,以昴千秋凶顽狡诈,她绝不会因为落网就善罢甘休,她这个人,极善揣摩人心,又使得一手好骗术,她答应与道门合作,必然有自己的打算,师长们何以觉得此人可信,还是说有应对此人反水的方法?”

“你的顾虑不无道理,为师只能说,我们不能确保昴千秋没有二心,当然,也没有指望她不搞小动作,但是,应对她反将一军的法子还是有的,如果她敢搞从中捣鬼,一脱离道门掌控,她就会立时魂飞魄散。”

宋今人一听,不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生出了一脑袋的疑问。

她记忆中的昴千秋,绝不是这种“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人,照沈泉林的说法,她不仅答应了替道门清扫魔修这种自断后路的行为,还任由道门在她身上下了绝命咒,对于这样明显“亏本的买卖”,她居然也没有异义,不吵不闹,这不是很奇怪吗?

如果说她不是在憋什么坏,宋今人绝对不信。

忽然,她灵光一闪,问:“师母,你们许了昴千秋什么好处,她这个人,一向是礼尚往来,睚眦必报的,她一定是得了我们相当的许诺,才会同意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条件。”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问了,”沈泉林眼里有欣慰:“没错,她确实是提了一个非常荒谬的要求,如果你听了,也必然要大吃一惊的。”

“是什么?”宋今人追问,身子不由地微微前倾。

“她说,她要我们帮她复活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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