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喻森才走到门口,路政就冲了上来,看看他的手又捏捏他的腰,嘘寒问暖的,活活是把池喻森当成了一个易碎的玻璃瓶。
池喻森无奈地说,“我没事。”
“可能是前天感冒了,身体还没好。”
路政苦着一张脸,“三木你好惨啊,明明病才好就给人找了麻烦。”
一扭头,朝着王海宏大喊,“王主任!陈远他们就是故意的!”
王海宏摸着头,摆着一张脸,不怒自威,“你又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上课!”
他转头,手指着站在君兰身后的季子源,“还有你,你又来干什么?!”
季子源往君兰身后躲了躲,嘿嘿一笑。
王海宏:“……”
他有些头痛地看着面前的人。
会长邬柏祎,虽然表面上是个听话的,但其实背地里叛逆的很,是个难啃的骨头;池喻森,不爱说话也不爱闹事,才转来就被人找麻烦了,武力值还挺高;季子源,这人就爱讲义气,管着他周边的事都要看一看;路政……
呵呵,不说也罢!
想到这里,王海宏板着脸,劈头盖脸就是对着陈远一顿骂,“你们又干什么?!”
“处分嫌少是吧!”
“今天就给你们多来几个!?”
他瞥坐在沙发上,还在喝水的付眠,头疼道,“你们竟然还去找人家初中生!你们的脸面呢。能不能有点道德心?作为学生,你们不学无术就算了,竟然还去堵人家!”
“说吧,为什么要找池喻森?”
陈远不吭声,路政见此笑了一声,“烂泥扶不上墙。”
王海宏瞪他一眼,路政闭嘴了。
君兰已经跟陈远的家长打完电话了,也把陈远的班主任给叫了过来,两人正在讨论这个问题。
季子源一本正经地偷听。
池喻森怔然地站在原地,余光看到付眠朝他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他的脸上有些红肿。
池喻森顿顿地抬起眼,思绪发散,上一次去年纪办公室的时候,也是陈远和他。
只是陈远很是肆无忌惮,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听着老师对他们的批评。
最后,这件事情也只是不了了之。
那一天陈远朝他泼水,他的衣服内衬被打湿了,站着的时候还在滴拉着水,冰凉的衣服粘在他的身上,很冷。
回家后,他闷着声跟他妈妈说,自己忘记带伞了。
可是他的伞在就他的书包里,只是他没拿出来。
“池喻森。”
他回过神来,望向王海宏。
王海宏脸上表情很严肃,他说,“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不管怎么样,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放心。”
他扭头去看付眠,“孩子你也是,你是哪个学校的?我去跟你们老师说一下,别担心。”
付眠垂下眼睛,“附一中的。”
王海宏去打电话了,轮着陈远班班主任去骂他们。
几人在这里站了一会,王海宏才摆摆手,放他们回去了。
君兰领着几人又去自己的办公室。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池喻森说,“下一次别这么鲁莽。”
君兰说,“遇到事情先第一时间找老师,别自己一个人就冲上去。”
邬柏祎站出来,把池喻森挡住一点,“君兰啊,事发突然嘛。”
他眯眼,“池喻森也没来得及。”
路政跟季子源在后面应援,“就是就是!”
君兰瞪了他们一人一眼,看着池喻森的时候神情放软,“不是批评你的意思。”
她顿了一下,说,“这种事情很危险,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希望你注意一下,下次直接来找老师。”
“你一个人,万一发生点什么,你的母亲会担心的。”
“明白吗?”
池喻森晃了一下,别开目光,不适应地点头应声,“好的老师。”
他顿了顿,又说,“下次会注意的。”
君兰笑了,让他们离开。
几人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尤其是路政轰轰轰地就跑进年纪办公室,扯着一口金刚嗓就开始喊“王主任!有人违纪!!”
硬生生以一己之力让全年级的人都听到了他的怒喊。
季子源手舞足蹈地给池喻森演示那画面,路政倒是不觉得丢脸,反而是一脸得意地哼了一声,双手插兜,特帅地一甩头发——
“这叫潇洒,你懂个屁!”
路政如此说道。
然后被季子源十分肯定地赞同了。
他俩赛后复盘,一人说自己的速度还是太慢了,一人说自己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竟然被邬柏祎超过了。
池喻森抬眼看邬柏祎,那人正慢悠悠地走着,半点没在乎来自季子源的评价。
路政瞥他一眼,纳闷地说,“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呢。”
池喻森安慰他,“你来的很快了。”
“好吧,不是我来的太慢,是会长太快了。”
路政安慰自己,很快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季子源倒是觉得不太对劲。
他还记得当时那个场景呢。
时间回到个小时前。
瞿白音着急忙慌地跑到他们面前,手上还拿着一瓶橙汁。
他把橙汁砰地一声放到桌子上,眼睛盯着邬柏祎,说,“池喻森被人威胁了!”
“有人找他麻烦!”
邬柏祎转过头来,声音有点冷,“什么?”
“把话说清楚。”
他们回头,路政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后面。
瞿白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又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池喻森去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