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叶瑾瑜挥手示意,“送熊少卿回宅,赐半个月假期,好好休养,禁足反省。”
说着,看向熊少卿,神色冷峻:“好好想想错在哪里。十五日后,交检讨书。”
熊少卿强忍着剧痛领旨谢恩,声音沙哑而微弱:“谢…陛下恩典。”
在宫人搀扶下,她缓缓离开宫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好家伙,这跟以前父王的责罚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以前罚得再怎么狠,也不像这次这么重。
真是要命啊,没办法,为了取信柳延稷那老狐狸,这出苦肉计,还得唱下去。好在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宴会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很快又恢复欢愉。乐声悠扬,舞姬们轻盈的舞姿再次吸引众人的目光。
柳寒月继续欣赏歌舞,品尝美食,仿若之前发生的一切与她毫不相关。她神情冷淡,宴会的热闹似与她隔绝开来。
周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不久,投壶比赛开始,皇亲贵胄、文武百官纷纷参与。
有人精湛技艺,引得众人喝彩;有人互相打趣,逗得满堂哄笑。一时间,殿内气氛热烈。
柳寒月手中握着酒杯,目光却从人群中飘远。她看似冷漠,实则心思早已飘向别处,脑海中不断浮现熊少卿受刑时的画面,那沉闷的鞭响好似还在耳边回荡。
柳寒月心中苦涩,却只能强装镇定,继续留在这喧闹的宴会中。
晚宴在欢声笑语中持续,众人举杯欢庆,享受美好时刻。可柳寒月心中却如同压着巨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宴会结束,柳寒月返回清澜公主府,她步履蹒跚,微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压抑。
回到寝殿,柳寒月挥手让侍女粉荷和青莲退下。片刻后,她低声唤道:“芙蕖。”
一位身着黑衣、神情冷峻的女子如幽灵般悄然出现,躬身行礼:“公主有何吩咐?”
“带着鞭子随我去密室。”柳寒月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然而,那双眼睛深处却隐藏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两人悄然进入密室,门一关上,柳寒月压抑已久的情感瞬间崩溃,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熊崽,你今天该有多疼啊……
“看着鞭子抽在你身上,我还得装作不在乎……还好没露出破绽……现在终于可以大哭了……”
哭声在密室回荡,她似要将所有痛苦都宣泄出来。芙蕖静静站在一旁,眼中带着不忍,没有上前打扰。她明白,此刻公主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宣泄。
良久,柳寒月哭声渐渐平息。她双眼红肿,抬起头:“芙蕖,现在你抽我四十鞭子,我要尝尝她今天受的苦,当初我们说好了苦乐同担。”
“公主……”芙蕖欲言又止,眼中闪过犹豫。但看到柳寒月那决绝的眼神,她知道多说无用,只能叹息一声,默默拿起鞭子。
第一鞭落下,那剧痛几乎让娇生惯养的柳寒月瞬间失去意识。她身体猛地一颤,发出凄厉惨叫:“啊!”
这疼痛太过难忍,她难以想象熊少卿是如何熬过四十鞭的。
“继续!”柳寒月咬牙坚持。芙蕖手臂微微颤抖,还是挥下第二鞭。
鞭声在密室回荡,柳寒月的惨叫声夹杂其中,凄厉悲凉。她后背很快皮开肉绽,鲜血顺着鞭痕流下,染红衣衫。
这短短两刻钟,却是那么漫长难熬。第四十鞭落下,柳寒月几乎疼昏过去,无力地倒在地上,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有四十……了吗?”
“已经结束了。”芙蕖点头,眼中满是心疼,看着柳寒月满背鲜血、脸色惨白,心中一阵酸楚。
柳寒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释然浅笑,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扶我……出去……”
芙蕖轻轻扶起她,小心地将她带回寝殿,让她趴在床上。随后,取出冰玉露,开始为柳寒月敷药。
这冰玉露是柳寒月亲手炼制的极品金疮药,药效比普通金疮药强三倍有余。
熊少卿被宫人送回宅院。几名宫人轻手轻脚地搀扶她下轿,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生怕一个不慎便会加重她的伤痛。
熊少卿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渗出冷汗。后背的衣衫早已被鲜血彻底浸透,紧紧地黏在伤口上,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