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白泽哥哥的允许,娇圆当晚就住在了太子李云祁的外宅里。
她这次出来定是要找到那丢失绣锦的线索。
想得翌日一早起来就和白泽商量此事,哪知第二天天还未亮,白泽便出府上朝去了。
没见着白泽的娇圆亦是忧心冲冲,好在这府里的仆役和丫鬟对自己都很和善,照顾得也很周到。
这才使得她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稍稍安下心来。
此时的青雀府中,青雀公子勃然大怒,今早给娇圆送饭的丫鬟来报,说昨日的饭就未曾动过,进去时也未见着人。
全府上下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找到人。
青雀公子将书房内的物件砸了个稀碎,看着满地狼藉,世兰都皱微着眉头,不敢上前问一句。
直到派出去寻的人回来禀报,“主子,娇圆姑娘昨日就出府了,在街上被无赖痴缠,据说是太子殿下救了她。昨晚还在江城酒楼内和太子一起吃饭,白泽也在,随后便去了一处宅院。”
“为何现在才来报?”
青雀公子抬手,又一尊翡翠玉白菜滚落,碎成了一地残渣。
站在一旁的侍卫仆役面面相觑,平日里公子对那个傻丫鬟根本就不闻不问,所以也没有太多人在意她,今日怎得生这么大的气?
“枉我还如此相信她,要与我一同找回那绣锦,原来又是骗局。偷了我的东西,竟还敢畏罪潜逃?就如此趋炎附势地想攀高枝。”他握紧了手中的香囊。
眼眸布满血丝,臂膀随之微微抖动,再次被欺骗得愤怒让他无法抑制。
这边,太子外宅里。
白泽刚下朝回来,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娇圆拉到了个隐蔽的院落中。
“白泽哥哥,青雀公子上次买走的绣锦《娇圆图》丢了,府里人都说是我偷的,可我真没有拿。”她边说还不忘向四周张望一番。
白泽见她这副防备的模样,心里倒是有些惊讶,看来在青雀公子哪里吃了不少苦,还学会了这些。
心中虽有不忍,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你就偷跑出来?”白泽微笑道。
“你还笑,她们都诬陷是我偷的,连青雀公子也以为是我拿的,可我真的没有偷拿。所以就跑出找你想想办法。”说罢,娇圆愠怒地拉扯着身旁树枝上的树叶。
遇到这么大的事,她一滴眼泪也没掉,虽然以前很少在自己面前发脾气,可肆意哭闹的次数却很多。
看样子现在还真是沉稳了不少。
“那想我如何帮你?”白泽若有所思道。
娇圆一把将手中的树叶扔在地上,振振有词,“还我清白,那绣锦不是我偷的。”
“好,容哥哥想想,你也别着急。现在住在这太子府里,他一时半会也不敢拿你怎么样。”白泽想先安抚住她。
“白泽哥哥,你怎么也不问问是不是我偷拿的?”娇圆抬眸。
“哥哥相信不是你。”
此时的她再也忍不住了,之所以去拽那枝叶就是想做些事好分散内心的委屈,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可这句话终究还是眼眶酸涩地落下泪来。
不管怎么说,这世上还有个人始终如一的信任自己。
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娇圆,白泽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顶,“不哭了,哥哥会帮你的。”
娇圆含着泪颔首。
话音刚落,前院就传来了喧闹声,白泽闻言眸色转深。
“娇圆,哥哥相信你,那你可信哥哥?”
“自是信啊,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哥哥了。”她抹了抹眼泪应道。
“那就听哥哥的话,躲在此处,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否则哥哥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白泽语重心长道。
娇圆见他神情严肃,便知前院那喧闹声定是棘手之事。
点点头,“哥哥放心。”
白泽见她应了,便走去前院查看,还不忘将衣袖中放着的书又拿出来整理了一番。
待看到青雀公子带人站在门口时,白泽这才知道,他竟然亲自来要人了。
“没想到翰林院修攥也在此处,还真是稀罕,好好得不在宫里当差,怎得跑到这里来闲逛了?”青雀公子冷嘲热讽,丝毫未给白泽留颜面。
白泽见此人来势汹汹,倒也不恼。
将衣袖中的书拿了出来道:“这不太子殿下遣在下前来取书,已将到午饭时间,就耽搁了一阵。”
青雀公子定睛一看,是前些时日送于太子的《长短经》。
瞬间双眸微眯,看来李云祁对此人还真是赏识有佳。
“本公子今日前来,是要带奴婢娇圆回府,不知你可有异议?”青雀公子亮了亮手中娇圆的奴契。
“舍妹?不是昨晚吃过饭已送她回了青雀公子的府邸,怎得又到此处来寻,你把她如何了?”白泽怒目问道。
看你还能装到何时?青雀公子心中暗自腹诽。
“白泽,你是知道的,这娇圆是我的奴婢。按照我们云燕历法,奴婢私自出逃被抓,轻则受鞭挞,重则死刑,我看你这是存心想要害死她啊。”青雀公子言辞狠厉地直戳白泽痛处。
白泽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如若青雀公子执意要伤害舍妹,那白某定会奉陪到底。”
“口气倒不小,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奉陪到底。来人,给我搜。”青雀公子向身后的世兰命令道。
“这里是太子府邸,我看你们谁敢轻举妄动!”白泽挺身而立,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