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兰上前欲拨开他,可拨了几次也没拨动,看样子这文绉绉之人倒还有几分力气。
手上正欲用力,便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呦,孤这宅子里今日怎么如此热闹?难道是孤走错了门?”
太子李云祁边说边走到青雀公子身边,清冷的眼眸上下打量着。
“原来是青雀公子,稀客稀客,孤还想着等宅子修葺得再完善些,下帖邀请你们过来游玩,没想到这已不请自来了。”脸上的神情平静而温和。
只是言语间流露着不满。
青雀公子俯身行礼,望着李云祁不卑不亢。
“见过太子殿下,原来是您的宅子。那还真是叨扰了,只因府里的奴婢丢了,有人昨晚见她进了这宅院,故今日来此处寻找,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怎么?为了个奴婢大费周章,看来这奴婢在青雀公子心里的分量还真是尤其得不一般。”李云祁不经意间轻扫了白泽一眼。
白泽自他进来之后,头一直低垂着。
“太子殿下说笑了,花重金买来的奴婢,怎能说丢就丢。”青雀公子闻言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轻摇起来。
这夏日的天气已是尤其得闷热。
“那看来青雀公子对银钱比对奴婢更为上心,那就好办。不知说得可是白泽的舍妹。不若如此,孤便替白泽将她舍妹的奴籍赎回。”说罢,也掏出那芦雁锦帕沾了沾额头上的汗。
继续道:“青雀公子出个价,我再多付你五成,既解了你的烦忧,又成全了白泽的心愿,一举两得,岂不是一桩善举?”
白泽闻言有些不解,他可从未向太子殿下提及过想赎回娇圆奴契之事。
青雀公子淡然笑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鄙人因循守旧,这奴婢用熟了自然是习惯,很是念旧,不喜新。”
顿了顿,眉尾一扬,“再说,那奴婢并不是白泽真正的妹妹,也只是他在江州随手捡来的而已。”
“没想到捡来的妹妹,倒和孤还有几分投缘,白泽你说是不是?”李云祁不以为然道。
白泽微俯了身子,低垂着头颔首着,脸色发青。
“这天可真是热,既然有人见她进了孤的宅子,那就让去找找吧。我们在前厅稍事休息,饮些酸梅汤和凉果,也好去去这热气。”
“请”
李云祁与青雀公子一同步入前厅,白泽紧随其后,只是他略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世兰带着侍卫朝后院走去。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世兰带着几个侍卫一无所获地出来,朝着青雀公子摇摇头。
他明明看见娇圆进了这个宅院,可将这宅子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人。
难道真不在这宅院里?
青雀公子眼底的光微微暗淡了一些,黑眸蒙上了阵阵冷意。
“既然人不在孤这宅子里,孤就要去歇息歇息,青雀公子还请自便。”这已是下了很不客气的逐客令。
“在下告辞。”青雀公子抬眼,看向白泽,唇形渐渐拉直。
“不送。”
出了太子李云祁的宅子,青雀公子森然吩咐道:“让旭伯放出海东青。”
世兰惊讶,这是要……
“愣着做什么?”
“是。”
看样子李云祁和白泽还不知道娇圆已不在宅院中,既然不是他俩,那还会是谁?
李云祁见青雀公子已离开,问白泽:“舍妹可还安好?”
白泽忙去方才让娇圆藏身的地方寻了一圈,却未找到,以为她是被吓着躲到哪里去了?
便派出宅院里的侍卫一起搜寻,仍旧没找到人。
娇圆竟然真的不在这宅院里,她失踪了?
李云祁面露一丝怒意,“你不是已经将她藏好了么?可为何在这宅子里却不见了踪迹?”
白泽更是眉头紧皱,“回太子殿下,青雀公子来之前,卑职确实让舍妹藏在府里隐蔽处,可方才去寻却不见踪影。她很听我的话,不会自己乱跑的。”
“不会乱跑,难不成还有人进府将她绑……”,李云祁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这宅院虽自己不常来,但是有个人是常客。
难道是他?
白泽见李云祁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他也想到了一个人,如若娇圆落在他手中,那真就是落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白泽慌忙跪倒在李云祁面前,“太子殿下,求您救救舍妹,白泽愿唯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李云祁忙俯身将他扶住,“你的妹妹,孤定会尽力相救。”
“多谢太子殿下。”
白泽向李云祁行了叩拜大礼,只是在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眸色中透着股股恨意。
李云祁看着跪拜在地的白泽,亦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
此时,两只海东青也已从青雀山飞出,一青一白,顺着风朝着燕京城的方向急速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