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楚婉出了蔺公馆，就往赵卢曦家里去了。

中途她去了商店，买了一些孩子喜欢吃的多味糖果和一小块女式丝巾，一共花了三块银元。

楚婉以前去过赵老师家里做客，所以记得赵老师家的具体位置。

赵卢曦家在租界，赵卢曦的工资很高，勉强能支撑起保姆和这里的租金。

楚婉来过租界，这里的门房认识她，就让她进来了。

反正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能干成什么大事？

何况，租界里经常有保安来回巡视。

门房根本不害怕楚婉做坏事。

楚婉凭借着记忆，顺利地找到赵卢曦的家，轻轻扣了两下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小明，你和张妈回来了？”

四目相对，楚婉冲着赵卢曦点头示意，“赵老师。”

赵卢曦打开门，面容惊讶，“楚婉？”

她和楚婉已经有几个月没见面了。

楚婉把手里的礼物递给赵卢曦。

赵卢曦不肯接，“你还是个孩子呢，哪来的钱，不用给我买东西。”

楚婉把东西塞到她手里，“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就买了一些孩子喜欢吃的多味糖果和一块女式丝巾。”

这些东西是楚婉呢能负担得起的，赵卢曦放心了，她接过楚婉手里的东西。

“快进来吧。”赵卢曦敞开门，让楚婉进屋。

“我还以为是小明和张妈回来了。”赵卢曦回头冲着楚婉解释。

楚婉知道小明是赵卢曦的儿子，那孩子今年才六岁，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每天都要保姆陪他出去玩。

赵卢曦带着楚婉进了室内。

赵卢曦租的房子很小，位置也偏僻，但坐北朝南，光线充足，通风良好，房间里的窗帘是青碧色的绿树人物图，茶几上摆着一束小雏菊，书案上摆着几本翻开的书，阳光洒进来，照得人暖洋洋的。

这就是楚婉理想的房间，虽然蔺柏洲家的房间更为奢华，但楚婉毕生所求的其实就是这么一间雅致的小房间。

能遮身避雨，能在这一小方天地读书品茗，这就是楚婉对于房子的幻想。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

“赵老师，我三天后要去漂亮国了，但是这几天没地方住，我能不能暂时住在您家？”楚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赵卢曦有点意外，但她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赵卢曦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家里有事，不方便值班，楚婉帮过她很多次，赵卢曦一直都知道楚婉是个品行优良的好孩子。

是以当楚婉难得提一次的请求的时候，赵卢曦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

赵卢曦起身去烧了壶水，“你等着，我给你泡壶茉莉花茶。”

烧完水，赵卢曦又去厨房拿了一叠牛舌饼做茶点。

楚婉忙摆手，“赵老师，我贸然来您这里本来就是打扰您的生活了，您还为我忙上忙下的，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赵卢曦冲着楚婉笑了笑，“一日为师终身为母，跟老师还客气什么啊，以前我不也经常麻烦你帮我值班么？我可从来没和你客气过。”

赵卢曦拿了对水晶杯，给楚婉倒了杯茉莉花茶，又给自己添了半杯。

一时间，茉莉花香盈满小小的屋子。

楚婉舒了一口气，“老师，您曾经去过华盛顿大学交流学习，您说，如果我去漂亮国读书，我也去那里么？”

赵卢曦啜饮了一口茶水，顿时觉得唇齿间盈满了茉莉花香，她放下茶杯，认真回答楚婉的话，“去那里也行，关键是看你要攻读什么方向，还有学校里的导师水平如何，愿不愿意指导你。不用迷信名校，你要找适合你的老师，适合你的方向，这样才能继续在医学研究这条路走下去。”

楚婉边听边点头，把老师的肺腑之言记到心里。

“妈妈，我们回来了！”门口传来孩童的叫声。

赵卢曦冲着楚婉笑了笑，“稍等，我家那个小魔王回来了。”

楚婉也跟着笑，客随主便。

她把行李摆在沙发边上，自己跟着赵卢曦去了门口。

看见小明炮弹一样冲进赵卢曦的怀里。

“妈妈，我们今天捉了蝴蝶！”，小明兴致冲冲的说。

小明拿着捉昆虫的网比划，“不过我把它放了，我觉得它被困住一定很难过。”

张妈跟在后头，气喘吁吁，“小明就是心善，要我说，蝴蝶哪知道难不难过啊。”

赵卢曦让他们进屋。

小明一下子就看见楚婉了，他当然记得楚婉，因为他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姐姐，“哇！漂亮姐姐你来了！”

小明朝楚婉跑过去，一猛子撞进楚婉的怀里。

楚婉稳稳地接住小明，笑眯眯地问，“是呀，小明，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小明不爱吃饭，之前赵卢曦不止一次抱怨过小明挑食的问题。

“当然有！”小明得意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几个大人都被小明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

赵卢曦和张妈、小明说了楚婉要在这里住两天的事。

小明很高兴，他很喜欢楚婉，因为楚婉情绪很稳定，懂得又多，还会和他玩，不像他妈妈，每天就会吼他！

张妈手脚勤快，不多时就帮楚婉收拾了一个小房间出来。

楚婉和赵卢曦一家人吃了一餐中饭，饭后，小明去睡午觉，张妈收拾碗筷。

楚婉和赵卢曦交流了一下出国读书需要注意的问题。

楚婉对出国读书有了几分了解，心中有底，决定到漂亮国先和哥哥汇合，到时候再决定去哪里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