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面上的神色由急切转而尴尬,他讪讪的摸了把鼻头,声音愧疚的询问道:“卿卿,朕昨晚……是不是咬它了?”
鸦羽般的睫毛失控的颤动起来,杜若卿抿紧唇,无地自容的点点头。
因为没能达到圣上的要求,所以受了些惩罚。
“上药了吗?”
“下午的时候上过了。”
“晚上没上吗?翠英是怎么伺候的?”
李承乾冷下脸,扭头准备把人喊进来骂一顿,却被杜若卿拉住袖袍制止了。
“圣上,本来准备沐浴完上药的,是您来的太早了,罪臣要迎驾,就没……来得及。”
听到这话,李承乾积蓄的怒气消散了,他抓过杜若卿的手背拍了拍,语带歉意:“是朕不好,朕迫不及待想来见你,才耽误了卿卿上药,那现在上吧?朕今天下午命福临取来的芙蓉凝脂膏放哪了?”
当着圣上的面上药吗?那岂不是要……
杜若卿攥着衣襟的手紧了紧,果断摇头拒绝:“不……不用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卿卿,你在害怕什么?朕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不会再行强迫之事。”李承乾好声好气的劝说:“那药是西域进贡的,消肿止痛的效果特别好,今晚上完,估计明天就能安然无恙了,所以听话好吗?告诉朕,芙蓉凝脂膏放哪了?”
圣上已经很有耐心了,他若还推三阻四,会不会显得不识趣?
杜若卿还没能从李承乾喜怒无常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不敢太过骄纵。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扫一眼床头的小柜子。
李承乾心领神会,伸长手臂拉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个白玉瓷瓶。
打开盖子,剜出一指药膏,李承乾作势要解开杜若卿腰侧的系带。
总要先将衣衫褪下,才方便上药。
然而杜若卿却下意识避开,将身体藏进床角内侧,不给碰。
李承乾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无奈的低唤一声:“卿卿……”
杜若卿低垂着脑袋,不肯抬头看他。
李承乾没办法,手临时改变方向,揽过杜若卿的腰用力往前一拉,然后趁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另一只沾着药的手迅速从交叉的领口处探了进去。
他压根不需要看,仅凭借脑海中的记忆,就精准寻到患处,将药膏涂抹上去。
那药太凉了,杜若卿被冰的整个人颤了一下。
但药效也是显而易见的,涂抹上的瞬间,疼痛立马被缓解。
随着圣上动作轻柔的揉搓,药膏渗透进皮肤,凉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热的感觉,甚至有些微微发烫,杜若卿整个人跟着烧了起来。
患处的痛意转变为刺痒,杜若卿快臊死了,目含乞求的望向李承乾:“圣上,可……可以了。”
“嗯……好。”李承乾哑着嗓音应下,不情不愿的把手抽回来。
他将药膏放回柜子内收好,然后抱着人重新躺下,体贴的为杜若卿掖好被子。
杜若卿一开始还有些提心吊胆,生怕圣上按捺不住又压着他行鱼水之欢,见圣上手脚很老实,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才将心放回肚子里,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稳。
只是可怜了李承乾,装作很安分的样子,其实内心躁动的厉害。
他将那只上药的手藏在身后,不断揉搓着指腹,心中一次又一次回味刚才柔嫩的触感。
上一世,他上了年纪,情事方面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重生回来,身体又变回生龙活虎的样子,李承乾攥起拳头,甚至能感受到充沛的力量在体内流动。
不想那档子事是不可能的,但他跟卿卿的关系还没破冰,只能强行忍耐。
夜色渐渐的深了,卿卿在他怀里睡得安稳,李承乾却始终难以入眠。
垂眸望去,怀中人皮肤白皙,唇瓣嫣红,生的是面如美玉,眼若秋水。
李承乾的目光从杜若卿交叉的领口偷溜进去,白皙的胸膛上遍布着斑驳的吻痕,是他留下的杰作。
嘶~
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一番,李承乾慌忙错开视线,只觉得某处涨的厉害,不得已只能弓起身体。
他小心翼翼从杜若卿的脖颈下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翻身下榻。
为了不吵醒熟睡之人,李承乾连靴子都没穿,拢了拢冕服敞开的胸怀,赤着脚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