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泰熙默默地支着下巴,突然将视线转向窗外,他整洁的指尖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轻轻敲击着桌子。
“是符咒部傩者企图盗取木牌的事件。”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陈年往事了,在傩者之间是件著名的轶事。
“以前名簿室前有个符咒部傩者看守,但这个傩者和同事关系不好,大概是因为个人恩怨,想对同事下诅咒吧,所以他觉得首先要解除不能加害于同僚的契约。”
监守自盗,偷偷潜入名簿室对他来说应该很容易,据说当那个符咒部傩者触碰到自己的木牌时,木牌瞬间燃烧起来,同时他的身体也燃起了火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其他傩者赶来查看情况,据说当时的景象惨不忍睹。
听着故事的在谦皱起眉头问道:
“那他怎么样了?死了吗?”
尹泰熙沉默片刻,眼神低沉地点了点头。
“……嗯,死了。”
“那么现在谁看守名簿室?”
“石像。”
石像?在谦一脸疑惑地反问道。
“在那次事故之后,符咒部吸取了不能相信人的教训,所以他们用石像代替人看守,而这个石像里住着可靠的守护者,是书记员用巫术制作的白虎。”
在谦一边眉毛挑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白虎守护着名簿室?”
“是的,非常忠诚的家伙。”
如果还是人看守的话潜入就容易多了,就像人做的事情一样,无论用哄骗还是欺骗的方法,总能想办法做到,但对用巫术制作的白虎,这些方法不管用,因为它只根据命令行动,一丝一毫的偏差都没有,只会执行目标。
“白虎被施加了咒语,如果不是名簿室的书记员,其他人试图进入这里,它会立刻将其杀死,运气不好的话,即使只是路过那里,也会被它认作入侵者,从石像里跳出来攻击。”
听着尹泰熙的话,在谦突然说道:
“那么只有两种办法了,要么除掉施咒者,要么除掉石像。”
尹泰熙仔细地打量着对面坐着的在谦的面部表情,这和刚才提到木牌时反应相似,在谦漫不经心地说道:
“显而易见,这种程度的。”
是啊,我经历了多少岁月……
在谦的判断这次也很准确,因为不是真正的老虎,所以无论怎么攻击它都不会消失,对付讨厌的老虎的方法就是打倒施咒者,施咒者神志不清的话,巫术就会自动解除,另一种方法是毁掉施加巫术的本体,既然说是石像里出来的是老虎,那么本体毫无疑问就是石像。
脸上带着世事沧桑的少年,有时会像锋利的刀刃一样锐利,每当这个时候,尹泰熙都会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尹泰熙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
“什么?”
“……我们的目标是石像,巫术的本体。”
沉默了一会儿后,尹泰熙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施咒者是名簿室的书记员,全玉礼…攻击同僚违反契约,风险很大,就像上次一样,需要付出代价,最重要的是,这等于自己承认了正在密谋叛逆。”
在谦这次也毫不犹豫地接话道:
“但即使毁掉石像也是一样的,本体受损的话,施咒者就会知道,他会察觉到有入侵者,怎么办?”
在谦对这方面比任何人都了解,因为他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这是理所当然的,尹泰熙握了握拳头,然后说道:
“没错,无论如何,施咒者全玉礼都会知道有人入侵名簿室,一旦发现本体受损,她就会立刻赶到名簿室。”
尹泰熙开玩笑似的补充道:
“但很可惜,她根本无法赶到。”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