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还是和桑拓待在一起,在一个被封闭的房间里。四周都是软装,好像在防止什么,反正是过度保护,自我保护。
哦,这幻境,在写书人的心里。
心境。
月走到桑拓面前,“你,”该怎么面对他?张口,还是角色?还是……幕后的写书人?
都是角色而已。
对啊。无论写书人问什么,说什么,只是沉浸在写书人的角色里面考虑的,分辨的。她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一念成空,所有都不存在。
可是有写书人的分辨心了,那么这里就是写书人的心境了。
她就是这里的道。
月得到了一个声音,心里的声音:“突破她。”
突破写书人。突破这个身份的道,自我形成……随意什么。
在道内,尊重道。对抗,只是对抗自己。突破道,自我形成道,或不形成。这是能量的体现。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
不过?好像清晰一点了。
可就眼前这一步,单单突破写书人的道,就太难了。因为,她就在写书人的道里,就是写书人。
这个念,若是突不破,就被念束缚,纠缠,沉浸,妥协,就是……迷失。
可在扮演,只是扮演罢了。就像写书人一念,这个故事成空,那个频率收回,从未离去,只是感受到了什么。没有多没有少,没有受伤。
那个幕后,真正的幕后,那个自我,那个从没有入戏,那个……如如不动?那个,不多不少的自己,一念成空。这里不存在,写书人的世界不存在,因为抽身了。一抽身,这里跟我有什么关系?因果都是故事里的,是角色里的,我跟角色有什么关系?我一时兴起扮演了一个角色,还要求我离开了演绎剧本之后,还要入戏?是疯了不成?
肯定是抽身愉快啊。尽管体验了,感受了剧情,我也还是知道角色是角色,我是我。我只是扮演了而已。故事是故事,我是我,我又不是那个故事,我在意离开之后,那里又发生什么?是一念,就那一念,空就空了。
空就空了。
可现在有,那有就有了,就体验,就感受……就,尊重,就玩,当下。
好吧。不讲究死理了。反正我的脑袋想的,我认定的,都只是故事里的概念。死理?来自故事。我只是我。
月坐到了桑拓的旁边,看着电视……
“你是来跟我看电视的?”
放下分辨心。——内在又响起。
体验,感受。不生起多余恐惧,只是故事。——内在说。
心一稍微平静,念就有了。念里,多层,多维,多面向,都是能量。不是我,却是能量,而我是能量。
我没有名字。
那也没有我,因为我,是名字,是形容。
回到月。
月坐在桑拓,桑拓1号的身边,看着电视剧。那不是一部电视剧,因为呈现了不止两种实相,什么是实相?一种是正在播放的民国电视剧,一种是能量上感受到的无限的角色、无尽的剧本,就是很多电视剧的重叠。
说明,时空可以重叠,在于自己选择什么。反正这里是心幻,而她应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想要体验的角色,去演绎。
多说无益。
调整能量,再入月。
成为角色,演绎角色。如果演绎?在于我。
“没话说吗?”月转头看着他,见他也不知何时看定了自己。
气氛沉闷……
“你梦到了我。”桑拓1号说。
“……”月沉默一会儿,“那不是。”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是妄。”
月想拒绝一切不可掌握的,但是……能量始终找到自己,说明需要突破。躲避无益,至少自己这样想。
“无数的剧情,无限的游戏。剧本,在于我们怎么选,怎么演。你梦里的无数片段闪过,就像这里在看的电视剧一样。你不是感受不出来吗?在梦里,我让你感受到。”
“那又怎么?谁能证明是真的?”
“你。你的心,证明它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在意它是假的,那只能是假的。”
“……”月沉默,不知怎么回答。现在自己是谁呢?管它是谁,用什么频率演戏,是一个演员,是一个能量就应该适应的、运用的。
无限生存,要么不生存,一旦生存了,有了角色,那就演戏。演绎生存的游戏。
“……”可她犹豫,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你没有安全感。”桑拓1号说。不,是写书人的内在能量。
之前说,能量都可以搅缠在一起,归处来源是一样的地方,没有分别。内在与外在分离多少?碎片多少,对应多少,都是……懒得分辨。越是最底层的道,就越是简单。哪有那么多东西。
好,突破角色是吧?突破写书人的道,那就在这里,在故事里,在她创造的故事里,尝试遵守那最底层的道。什么最底层,没有分别。